第十一章 陪讀兒子去美國
五 我們認識的大衛
美國人大衛，是《美中文化交流中心》機構派來為張栩開車、以及助理張栩在美期間的一切事務工作。
他四十多歲、高大而肥胖，但他早已禿頂。他的肚子上好像掛了一個大皮囊，大得出奇，一副典型美國佬的風度。安排他同我們吃住在一起，這樣我們就更有機會體驗美國的文化了。
大衛是一位學復康專業的博士，不久前才成為余國良先生的僱員。他的家住在很遠的亞利桑那沙漠地帶。妻子一人在家照看兩個很小的孩子，為了謀生，他不得不遠離他們來到這裡打工。他的父母住處離這裡很近。有一天他給我們講起了他的家事：父親本是一名骨科醫生，可他一邊行醫一邊做生意，由於一莊稅務官司而被捕。大衛很憂愁，因為政府讓他媽媽賣掉房產抵債。有一天大衛租了一輛大貨車將他母親的東西拉到他沙漠的家中。那天他早早起床，我給他煮了雞蛋和餃子帶給他的妻子和孩子。他上路了，大約得十個小時，天黑後才到家。
我望著他開車走去的背影，心想大衛是多麼不容易，他活得也是很辛苦的。
因為我們住在偏僻的公園中，杳無人煙。每到夜晚，野貓、黑熊、野狼發出嚇人的哀鳴，各種動物竄到門前覓食。有大衛和我們在一起，我們一點不感到害怕。
時間一長，我發現在美國文化薰陶下的大衛，他的為人處事我們真是接受不了。在他眼中我就是一個女傭，我的苦累他絲毫不給予同情和幫助。我要同時照顧兩個人，好東西要讓他多吃多餐用。對於這些他置若網聞、毫不在意。美國人那種狂妄傲慢又一次在他身上表現出來，使我們無可奈何。
事情發生在四月十號，我們剛到美國不久，茱迪安排張栩去他就讀的美國聖迭哥大學參觀、拜訪他的老師。那天香港創世電視臺兩位記者從香港飛來美國採訪張栩。出了機場他們租了一輛汽車，三個小時後，也趕到聖迭哥大學，隨著我們的活動採訪，第二天下午五點鐘我們起程，途中要經過四個小時的路程，返回洛杉磯。中途大衛的車沒油了，他把車開到路邊的加油站加油，尾隨在後面的兩位記者也下車加油。大衛加完油上車就開跑了，我讓張栩快告訴他記者的車還在加油，不等他們，他們會走丟的。可是大衛笑笑，就像沒聽見一樣，仍在快速行駛。我急壞了，就用中國話喊他，他仍是不聽，終於甩掉了兩位記者。回到公園住地已是八點多鐘，到處一片漆黑，張栩同他發火了，說：“如果你到中國，中國人這樣對你行嗎？你快去把他們找回來！”
大衛很不服氣的說：“我到哪裡都會找到家。”張栩說：“這是在美國，你懂不懂？快去找。”他不得不出去，但很快又回來了，說：“我報告警察了，讓他們找吧！”
張栩氣憤極了，沒辦法再同他爭執下去。直到晚上九點多鐘兩位記者回來了，他們也氣得說不出話來，“美國人太狂傲了”，這是大衛留給香港人的印象。
那段日子我的心裡很不舒服，我思念自己的祖國。我們那裡雖然比不上美國富有，可是我們的人民確有顆火熱的心腸，這是美國人無法比擬的。他雖然也是個基督徒，但絕不是我在香港見到的基督徒。
~~~~~~~~~~~~ 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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