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May 13, 2012

盡情的敬拜






盡情的敬拜
詞曲:施弘美
專輯:釋放屬天的能力
矽谷生命河靈糧堂



詩歌簡介:

施弘美

二零零五年時,我讀了一本好書,書名叫做「盡情的敬拜」。這本書是澳洲新頌教會(Hillsong Church)敬拜部門的負責人達琳.哲奇(Darlene Zschech)所寫的,她也是著名詩歌「向主歡呼」(Shout to the Lord)的詞曲作者。我第一次看到這本書,就被書名深深吸引,心中很渴望這樣的敬拜。書中處處使人感受到達琳對主的熱情,和全力以赴的委身,她也教導讀 者如何成為盡情和卓越的敬拜者。

有一天早晨,我在家中靈修禱告親近神,後來便唱起一首呼求的詩歌。當我正唱到熱烈激動之處,忽然聽到神微小的聲音說:「妳不用再求了,我已經都聽見 了,妳單單來敬拜我吧!」我嚇了一跳,立即坐到鋼琴前,開始安靜我的心,彈琴來敬拜祂,將我的心思意念專注在神的身上。不久之後,我便感受到神的同在和悅 納,當我口裡唱出:「舉起我的心來敬拜你…」,在敬拜當中,眼淚便不由自主地滑落。

是的,若我能單單在乎那愛我的主,就可以盡情地來敬拜祂;我也求神幫助我,不只是用詩歌來敬拜祂,而是能用生命來回應祂的愛。



耶穌聖潔公義救主
彰顯神的智慧能力
你的愛是何等長闊高深
滿有豐富無窮的恩典
耶穌權柄統管萬有
配得榮耀尊貴頌讚
我以心靈誠實盡情敬拜
坐在寶座上深愛我的主
舉起我的心來敬拜你
用生命來回應你的愛
哦 我的主 讓我單單在乎你
盡情地敬拜你


耶穌聖潔公義救主
彰顯神的智慧能力
你的愛是何等長闊高深
滿有豐富無窮的恩典
耶穌權柄統管萬有
配得榮耀尊貴頌讚
我以心靈誠實盡情敬拜
坐在寶座上深愛我的主
舉起我的心來敬拜你
用生命來回應你的愛
哦 我的主 讓我單單在乎你
盡情地敬拜你


舉起我的心來敬拜你
用生命來回應你的愛
哦我的主 讓我單單在乎你
盡情地敬拜你
舉起我的心來敬拜你
用生命來回應你的愛
哦我的主 讓我單單在乎你
盡情地敬拜你
盡情地敬拜你
盡情地敬拜你

舉起我的心來敬拜你
用生命來回應你的愛
哦我的主 讓我單單在乎你
盡情地敬拜你
盡情地敬拜你


(以上詩歌信息摘錄自矽谷生命河靈糧堂)

Saturday, May 12, 2012

當孝敬你的父母親!-- 寫於母親節

林向陽

曾聽過這樣的故事:有一老太太,丈夫已逝,她與獨子同住。兒子婚後搬走,不久生了女兒,要求母親同住,看顧孫女兒,幫忙家務及煮飯。兒子媳婦甜言蜜語,把老人歷年積存的老本拿過來“代為管理”。數年後,孫女上學,不再需要祖母照顧了,兒子媳婦臉色日漸苛刻。一天,兒子一家要到內地遊玩,說母親不方便同行,要母親到某老人院“暫住一下”,旅行完畢再接回家云云。誰曉得他們回來後,對老人回家之事充耳不聞,媳婦鮮有來看望,尚振振有詞:“那麼忙,誰有空閒作這無聊事?”兒子來看望老母親時,又如蜻蜓點水般短暫,對央求搬回家的老母親說:“我很忙,你就住在這裏罷。”老人吃不慣院方的飯菜,聽英文如鴨子聽雷,非常落寞孤單,失去人生盼望與活力,常對偶爾來訪的親朋悲嘆:“我老了不中用了,難怪兒子他們不要我。”住院不久,老人患病而逝。寫到這裏,能不令人嘆息?

不孝不敬舉目皆是
  其實,親情冷淡,兒女不孝不敬,世人忘恩負義,甚至恩將仇報的實例舉目皆是:有的兒女視貧窮,沒有利用價值,年邁父母如棄履,遑論關心看望,讓老父母淒慘孤獨度晚年;有的因父母教育或其他條件不夠體面,或因父母老態龍鍾而藐視,輕看他們;有的兒女態度惡劣,呼喝斥罵,滿臉不悅不耐煩,有的公然在眾親友及兒女前稱父母為“老廢物”,“老神經病”,“老柴”等等;有的像吸血蟲,對老父母諸多欺詐,務要掏盡其養老本才罷休,有的靠老父母微薄的養老金過活,自己不事生產,是個名副其實的“啃老族”;還有打罵,虐待父母,殘害父母生命的衣冠禽獸…,有的雖看顧自己的老父母,對配偶的老父母卻視如眼中釘,諸多留難苛待,千方百計離間配偶與其父母的感情,用心狠毒無良…,寫到這裏,能不令人難過嘆息?

  這些不孝不敬的現象正是罪惡的顯露。因為自始祖犯罪離開神,罪就無孔不入地進入世界,把世人都圈在罪惡裏,使我們終日思想的盡是惡。不是嗎?雖然我們不一定會犯下殺人放火等滔天大罪,也不一定對父母忘恩負義,但心裏豈不也是“裝滿了各樣不義,邪惡,貪婪,惡毒…怨恨神的,侮慢人的,狂傲的…,違背父母的…無親情的,不憐憫人的。”(參看羅馬書1:29-31),這些也是罪,難怪聖經說:“因為世人都犯了罪,虧缺了神的榮耀。”(羅馬書3:23)而“罪的工價乃是死”(羅馬書6:23)。由此可見,滿身罪污的世人,若沒有基督耶穌的救贖,結局就是永遠的滅亡,多麼可怕!

  但是,為甚麼我們要行善卻有心無力?為何不能用自己的意志禁止作惡犯罪?使徒保羅曾如此感嘆:“我也知道,在我裏頭,就是我肉體之中,沒有良善。因為立志為善由得我。只是行出來由不得我…,我真是苦啊,誰能救我脫離這取死的身體呢?感謝神,靠着我們的主耶穌基督就能脫離了!”(羅馬書7:18,24-25

  原來,只有藉着耶穌基督的救贖,藉着神的大能,我們的罪孽才能蒙神赦免,我們才能砍斷罪惡的捆綁,我們的人生才能流露神的大愛,結出聖靈的果子,就是“仁愛,喜樂,和平,忍耐,恩慈,良善,信實,溫柔,節制。”(加拉太書5:22-23

  親愛的讀者,願你能明白耶穌基督的救贖,接受主的救恩。


  看到這裏,可能你會說:你講的我明白了。不過,基督徒不跪拜死人,不燒香祭祖,基督教是否不重視孝道?親愛的讀者,請看下去:

聖經對孝道的看法

一. 永生神喜悅我們孝敬父母
  其實,跪拜死人與燒香祭祖等等都是跪拜躲在牌位後面的邪靈污鬼,是極度惹神震怒的事。而創造天地唯一的真神耶和華乃是忌邪的,全然聖潔的神,祂要求屬祂的兒女像祂聖潔,故此,神一早就藉着十誡,嚴厲地說:“除了我以外,不可有別的神…不可跪拜那些像,也不可事奉他。”(出埃及記20:3-5)。

  此外,在神十誡的前四誡談及人對神應有的關係,第五條開始談及人倫,神就宣告:“當孝敬父母,使你的日子在耶和華你神所賜你的地上,得以長久。”(出埃及記20:12),是為人倫的第一條,可見孝敬父母的重要。還有,舊約多處記載了要孝敬父母的訓詞,和對不孝敬之人的警戒。

  而新約聖經也說:“你們作兒女的,要在主裏聽從父母,這是理所當然的。要孝敬父母,使你得福,在世長壽,這是第一條帶應許的誡命。”(以弗所書6:1-3)永生神的心意表露無遺。

二. 主耶穌立下好榜樣
  還有,主耶穌自己給我們留下行孝的最好榜樣。即使當主耶穌為擔當世人罪孽,被釘十字架受死,極其痛苦之時,祂沒有忘記作兒子的本分,祂為自己的生身之母作了最妥善的安排,主在十架上講了七句話,其中有兩句是關乎母親馬利亞的:“母親,看你的兒子。”又對那門徒說:“看你的母親。”(約翰福音19:26-27)後來這門徒把馬利亞接回家奉養。由此可見,基督教的確是個要我們尊神為首,並孝敬父母,及愛人如己的信仰。

三. 我們對永生神更要聽從和敬畏
  我們對生養自己的父母尚且要孝敬,聽從,對那位大能,慈愛,全知全能,永在,創造宇宙萬物及人類,為我們供應一切生存必需要的空氣,五穀,水分,陽光…,甚至為拯救我們免於永遠沉淪而捨獨生愛子耶穌基督的天父,我們豈不是更當聽從和敬畏嗎?

我們該如何行孝?

一. 奉養父母,務使父母安度晚年
  我國的曾子說:“孝有三:大孝尊親,其次弗辱,其下能養。”兒女盡孝最起碼要奉養父母,使父母有溫飽,不至在飢寒無助中度晚年;作兒女的也要奉公守法,別讓父母因我們蒙羞;曾子並指出最高層次的孝乃是尊敬父母,就如孔子所言“犬馬皆得養,不敬,何以別乎。

  基督教在孝道上更進一步,因為:“你要使父母歡喜,使生你的快樂。”(箴言23:25),已包括了“養”,“弗辱”與“敬重”,兒女若不“養”,不“敬重”,又使父母蒙羞,父母又何能歡喜快樂?此外,“我兒,要聽你父親的訓誨,不可離棄你母親的法則。”(箴言1:8)等等,已指出“孝敬,聽從”,乃是“尊敬”父母最具體的表現了。

  還有,聖經教導“你們作兒女的,要在主裏聽從父母”(以弗所書6:1),故此,若父母要兒女做違反聖經真理的事,兒女就不當盲從,陷父母於不義。作兒女的要求主賜下智慧,態度溫和勸導父母。

二. 關懷貼心,把愛流露
  體貼父母心意,經常噓寒問暖,關心父母所需,若你不與父母同住更該如此,盡量使父母老懷安慰。

  請記得父母已老邁,聽覺,視覺,腦筋,反應和集中力不再像青年人的靈活,故此與父母談話時務要有耐心,態度要恭敬,留心老人的反應和感受,聆聽他們的心聲。請多包容忍讓,即使老人嘮叨不停,也請別面露不悅,或大聲斥責,也不要對他們的頑固或錯誤過分責備,只要和顏悅色開導勸解。

  鼓勵父母擴充社交圈子,如參加教會老人團契,社區老人活動等,務要讓他們生活多姿多采。

三. 注意老父母健康
  兒女要留心父母飲食與起居習慣,健康與心理狀況:如父母有糖尿病,血壓高等慢性病,作兒女要確定父母按時吃藥,定期檢查身體。

  年邁父母健康出現毛病時,通常不願麻煩兒女,自己胡亂找點成藥吃,延遲就醫,結果小病變成大病。故此,兒女要留意父母健康亮起的紅燈:如左膀臂疼痛,腸胃常不適,胸口作悶(那可能是心臟病爆發的前兆);又如小便量減少,大便漆黑,易疲倦,體重劇減,不思茶飯等等都必須立刻就醫。

  也請注意父母趨老現象是否嚴重而不能自顧:如冰箱食物發臭霉爛依然取吃;不再注重衣着是否清潔整齊;漠視個人清潔,不再喜歡洗澡;屋子灰塵滿佈;健忘,常憂鬱;人生灰暗無望…。曾認識有位獨居老姊妹在家受傷,無法求救而死亡。作兒女的如不能照料老邁父(母),務要找人代為照顧他們,或讓父母住進聲譽良好的老人院。自己無論如何忙碌也要常常看望關懷,也教導自己的兒女來看望,請別讓父母淒涼孤單度晚年。免得有一天,你會有不能彌補“子欲養而親不在”的遺憾。

四.把人生最好的給父母—帶領父母信靠主
  人生如朝露,彈指即過,終有一天,死亡會來臨。但是,人死並不如燭滅,死亡只是進入永生的一扇門。你活着時,有否接受耶穌基督的救恩能決定你永恆的去向。聖經清楚地宣告:“信子(耶穌基督)的人有永生,不信子(耶穌基督)的人得不着永生,神的震怒常在他身上。”(約翰福音3:36)信靠耶穌是極度蒙福的事,不但使你的罪得神赦免,並有永生的確據,更有聖靈永遠同在,作我們人生隨時的幫助。故此,我們可以不懼死亡,在晚年也能活得有意義,有喜樂,有盼望。

  親愛的讀者,願你能信靠主,也請帶領你的父母接受救恩,他們在永世中都記得你這樣的孝敬。




天父寶貝 母親節快樂(天父寶貝+天父的寶貝)



文章轉載自 翼報 2012.5

順服

保羅既不聽勸,我們便住了口,只就願主的旨意成就便了。(徒2114

一所神學院的院長在一次正式宴會中作了一次簡明扼要的演講。在長長的節目之後,他被請上臺,他說了演講的題目:將生命完全交托給上帝的合理性。由於時間已經晚了,他僅用了三個要點來概括他的演講。

第一點:上帝是全知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什麼對我是最好的
第二點:他是全能的上帝,有能力為我成就最好的
第三點上帝遠比任何人都愛我

這位院長總結道:因此,我所能做最合乎邏輯的一件事就是將我的生命交托給上帝。其餘我還能說些什麼?又何必多說什麼呢?

使徒保羅也有相同的信念。他知道牢獄和艱苦的日子在耶路撒冷等著他,但他也明白上帝要他前往那地(徒2022-23)。即使是那些真心的朋友也識相地說道:願主的旨意成就便了。2114)他們知道保羅是對的。

不論發生何事,只要按著上帝的旨意去做,我們便處於世界上最安全無慮的地方。主是全知、全能、滿有慈愛的,難道這還不夠讓你我將生命順服地交托給他嗎?

我將一切順服於主,
我將所有獻上給主;
他同在的每一日,
我願永遠愛他信靠他。

當我們順服上帝,順服的同義詞即為得勝





單純的信託





Source: http://www.jiduzhijia.com/book/smxy/08/009.htm

Friday, May 11, 2012

神存在嗎?

李宏鎏

有一個人去理髮店剪髮,和理髮師談論了關於神存在的話題。

理髮師說:「我不相信神的存在。」「為甚麼您這樣說?」顧客問。

告訴我,如果神存在的話,為甚麼會有這麼多患病的人呢?為甚麼會有這麼多被遺棄的兒童呢? 如果神存在的話, 應該是沒有人受苦也沒有痛苦。一個愛人的神怎麼會允許這些事發生呢?」

顧客思考了一會兒, 並沒有回應,因為不想和他辯論。理髮師完成了工作,顧客也離開了。

他離開理髮店後, 看見街上有一個留著骯髒長髮,滿面鬍子的男人站著。 顧客再進入理髮店對理髮師說:「理髮師並不存在。」

「您怎可以這樣說?」理髮師驚奇地說:「我是理髮師,我剛才服事過您!

「不是!」顧客說:「理髮師是不存在,因為如果他們存在, 應該是沒有人留著又骯髒又長的頭髮和鬍子,好像外面那個人。」

「但理髮師是存在呀! 是因為人們不來找我,所以才會有這事發生。」

就是這樣!」顧客肯定地說:「神同樣也是存在的!是因為人們不去找尋祂,不去仰望祂,所以才會有這麼多痛苦和災難發生在這個世界上。」

《聖經》上說:「神的事情,人所能知道的,原顯明在人心裡,因為神已經給他們顯明。」(羅119




誰造




轉載自 福音文宣社 May/June 2012

Thursday, May 10, 2012

讓我們的愛心走動


陳世欽

第四屆世界華人基層福音會議將於2012101-4日在馬來西亞的波德申(Port Dickson)舉行;大會主題為「啟動基層.成全使命」,目的是激發基層的潛能,動員他們由過去的「被關懷者」成為「關懷者」;更要被主興起成為天國大軍,領人歸主。

上帝是愛,信仰的核心也是愛;上帝因著愛把自己獨生愛子耶穌基督賜給世人,叫所有信靠祂兒子的人都得權柄作祂的兒女。愛不僅僅是名詞與形容詞,更是動詞。所以,我們相愛不要只在言語上,更要在行為和清潔上。面對今天我們生活周遭許多有需要的人,求主施恩,讓我們的愛心走動;從教會到社區,從國內到海外,把上帝的愛傳送出去。

新約聖經的使徒行三1-10為我們提供三個重要指引,幫助我們在現實生活中面對有需要的人群時如何讓我們的愛心走動:

一、容許他人的需要跨越個人的時間表

彼得、約翰在「申初」上聖殿去禱告。古時的猶太人,每日祈禱三次,即「晚上、早晨與晌午」(詩五十五17)。晚禱又稱為「晚祭」(詩一四一2),「早晨的禱告」是很重要的(詩八十八13)。他們承認在任何地方禱告都有效;但是他們覺得在聖殿的院裡禱告更是加倍的好。有趣的是使徒繼續他們所已養成的習慣。

他們在進行重要的屬靈生活操練,有自己習慣作業的時間表。就在這個時間點與狀況,一個生來瘸腿的人攔住他們。彼得和約翰可以有無數的理由對這人置之不理,但他們停下腳步。他們「定晴看著他」(徒三4)

這不是普通的看,不是視若無睹的看,也不是看了轉一個身便忘記的看;這乃是刻意並帶有目的的看,他們看見此人的需要,而且容許這個需要打擾他們已經定規的作息與時間表。是的,我們當在這個現實的生活中讓愛心走動,容許他人的需要跨越個人的時間表。

二、肯定屬靈的擁有重於時下的價值觀

讓我們先分析這瘸腿的人,他對自己的人生已經全然絕望,處在如此無助的狀況中40多年(參徒四22);如今每天的盼望就是有人將他抬放在聖殿美門的入口處,等待進出聖殿的人向他賙濟施捨,對他此時此刻而言,他時下的價值觀就是財物與溫飽。

「金銀我都沒有,只把我所有的給你」這話表明了:(1) 信徒追求的目標並非金銀財物,而是屬靈的豐富;(2) 擁有屬靈豐富的人,往往缺乏金銀財物;(3) 缺乏金銀財物,往往有助於使人得到屬靈的豐富,因減少了追求的障礙;(4) 金銀財物越給越少,屬靈豐富越給越多。

「只把我所有的給你」一句話,《新譯本》較精準翻出來:「只把我有的給你」。彼得這句話可能有兩個含義:此時此刻他們身上實際是沒有財物可以施捨於這瘸子,而非否定這瘸子需要財物上的幫助。另一個意義是使徒們要對方能分辨真正的價值觀。

主的真實信徒,似乎一無所有,卻是樣樣都有(林後六10),因為有了基督,就有一切。實際且寶貴的幫助,乃是屬靈的供應,把主的名傳給人,把主的恩典和能力與人分享,叫人得著生命的好處。

讓我們的愛心走動,肯定屬靈的擁有重於時下的價值觀,幫助有需要的人群明白人生真正的價值。

三、走進現實的人群履行終極的大使命

彼得與約翰走進現實的人群中,走進人群是我們信仰生活中一個刻意的選擇,也是為主耶穌作見證的一個重要起點。從這瘸子故事的發展,清楚說明使徒們與他的接觸並不止於一個愛的行動,偉大的神蹟;雖然這些也是重要的。他們有一個終極的大使命:引領這瘸子到上帝面前建立一個與主耶穌的信心關係。

「我們因信祂的名,祂的名便叫你們所看見所認識的這人健壯了;正是祂所賜的信心,叫這人在你們眾人面前全然好了。」(參徒三16)在這事件中,唯一屬人方面的因素乃是「信心」,因為只有它才能使主的大能臨到人。但彼得的話並未清楚指明此信心是屬於使徒的,抑或是那個瘸腿的人;或許二者都有此信心。

讓我們的愛心走動,就是要走進現實的人群中履行終極的大使命。真正的愛心就是把人最需要的給他們。基督的名大有能力,然而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經歷這名的大能;信心就是取用這名之大能的憑藉。對有些人而言,我們可能是他們唯一能「看見」耶穌的機會;我們的行為是他們唯一可以「誦讀」聖經的機會。 (We may be the only Jesus that some people will ever see in this life. Our actions may be the only Bible they will ever read.)

此屆基層福音會議挑戰參與者著重邊緣人士的福音需要,同時激發更多基層基督徒,發揮上帝所給予的潛能,活出基督愛的生命,從「受關懷者」成為「關懷者」,從「蒙福」到「祝福」。真誠邀請您前來參加第四屆世界華人基層福音會議;讓世界的需要破碎你我的心,送上你我的乾糧,施出ㄧ杯水,服侍人如耶穌,讓主愛的原則實踐在世上,讓你我的愛心走動,因主要使用我們來榮耀祂的聖名!



讓愛走動




Source: Great Commission Bi-monthly No.97 April 2012
(作者為世界華福中心總幹事暨第四屆世界華人基層福音會議顧問)

單身或結婚 同樣可精彩

耶路撒冷的眾女子啊!我懇求你們,不要激動,不要挑動愛情,等它自發吧。
《聖經新譯本》〈雅歌8﹕4〉

近日,電視台推出了一套求愛真人騷《盛女愛作戰》,協助五個單身女性結識異性,期望能展開新的戀情。其實,我們不難發現電視台近年不斷製作探討男女兩性關係的節目,2009年的《港男.講女》與《港女.講男》、2010年的《中女告白》、2011年的《偷聽男人心》,到今年的《盛女愛作戰》,每年均能引起市民的熱烈討論,成為城中熱門的話題。

當中最能引起市民討論的是一眾「人生導師」和「專家」提供的意見,她們鼓勵參加者進行醫學美容、節食減肥、掩飾自己本身的行為習慣,務求製造一個吸引的外表;亦以疑似「心理學」的方式教導她們男女交往的攻略,每句說話和眼神均要經過精心考慮,方可成功吸引異性。

我們相信戀愛和婚姻是美好的,但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經歷的。面對單身的生活,有人會積極地擴闊社交圈子,務求增加遇到合適對象的機會;亦有人會隨遇而安,享受單身的生活方式。

單身的朋友要結識異性,又是否一定要跟隨那些「專家」的建議呢?

勿把愛情當戰場


專門研究兩性及戀愛婚姻的觸動輔導中心性治療及家庭治療總監程翠雲表示,隨著女孩子受高等教育的機會多了,加上女性在職場上的優勢有所增加,不少大學畢業的女生,都傾向選擇在事業上拚搏數年才考慮拍拖結婚的問題,因而導致社會出現遲婚、低生育率的現象。

另一方面,女性的社經地位雖然不斷提高,但在兩性關係上,社會又似乎仍然停留在傳統的思維中。「現時社會的主流論述依然認為女孩子一定要嫁人,中年未婚男士會被美化為『鑽石王老五』,但年過30歲未婚的女性,則會被標籤為『剩女』。」程翠雲說。

對女性設雙重標準

她續稱,這一代的女孩子,自幼在教育制度下被訓練得要獨立、有批判思考,還要力爭上游,然而,當她們把這一套應用在男女關係時,卻又不被社會認同

「女生為何不應採取主動?女孩子羅列擇偶條件又有什麼不合理呢?這不就是雙重標準嗎?我認為不論男女,擇偶都應該有條件,而且不可把要求降低。」

但是,程翠雲強調,她所指的「條件」,不是外表、職業的問題,而是關乎價值觀、志趣,以及彼此的情感。

有豐富戀愛婚姻輔導經驗的她指出,的而且確,有不少女性是希望覓得具有優秀社經地位的另一半;有些則渴望童話式的婚禮。可是,這些都不是戀愛婚姻的重點。「結婚,你是要跟那個人,還是他的職業呢?若兩個人不是真心相愛,又如何相處呢?難道我們只要婚禮,不要婚姻嗎?!」

放下計算 用心去愛

程翠雲又反對把愛情當作戰場,她相信每個人也是值得被愛的,因此反對扭曲自己的本性去討好另一半。「現代人太習慣用腦去計算,亦有人鼓吹男女攻防術。但我只贊成用『心』,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找到真愛。」

談到外表儀容,她說︰「我同意不論男女都要注重儀容,所以我會教導學員如何作衣飾配襯,希望他們看起來有活力、有朝氣一點。另外,我也認為有些人際溝通的盲點是須要衝破、改善的。但是,我卻反對偽裝,例如有女孩子個性本是爽朗的,卻要她裝作斯文;原本喜歡『牛記笠記』的,每日就要她打扮得像花蝴蝶一樣,這些都是扭曲了本性,不真實的。」

單身只是一個階段

不過,說到底,程翠雲也認為,戀愛婚姻都不是生命的全部,而「單身」也只是一個階段,她呼籲大家不要放大這兩個字。「倘若一個人肯去成長,願意面對自己性格上的盲點,又樂於擴闊自己的圈子,我相信,即使是單身,也會很精彩。

況且每個人都會經歷『單身』,不單是未婚者,任何已婚人士也會有喪偶的一天,那時,她/他又是回復到『單身』,因此『單身』僅是一個階段,毋須有負面的感覺。」

單身男女的心聲


Zendra


「寧缺勿濫,除非我真的覺得『他』是我的終身伴侶,否則我不會投入一段戀情。」Zendra斬釘截鐵地說。

擁有多個碩士學位的Zendra,性格隨和,善於跟人溝通,早在未成年的時候,她已經初嚐戀愛的滋味。然而,隨著年歲的增長,加上有了宗教信仰,Zendra近年對愛情、婚姻也有不一樣的看法。

她笑言︰「年輕時,我確有一些擇偶條件,但現在,我沒有。這刻,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能否跟那個人和睦相處。我說不出具體,自己需要的是一個怎麼樣的男人,但我的內心卻很清楚,當我遇上了,自然就會知道!」因此,縱然這些年來,身邊也不乏追求者,惟亦遭Zendra一一婉拒,因為他們都不是Zendra心中的那個「他」。

在等待的日子,Zendra十分懂得享受生活,閒時就去旅行、逛街、唱卡拉OK。她慶幸家人和朋友沒有給予壓力。「其實,我覺得單身也蠻好,可以很自由,做些什麼、時間怎樣分配,由自己全權掌握,不需要顧及另一半的感受。」

問Zendra可有孤單的時候?「說完全沒有是騙你的。終歸我也希望結婚,想有人關心、愛護。可是,這些事由不得我去想,一切都在神手裡。事實上,我也經驗過神的帶領,包括認識朋友、讀書和尋找工作。因此我相信,婚姻這樣重要的事,神會帶領的

阿志


阿志是一名70後的男生,自高中及剛大學畢業時經歷過兩次情傷,之後他一直維持在單身狀態,身邊不少親戚朋友也替其著急。「我不是想一生獨身的,只是未成功找到理想的對象。」

難道阿志像坊間的人生教練所言,想找那些「樣靚、身形標準、聽話、不駁嘴」的女孩子?他聽罷即「耍手擰頭」︰「錯,不是所有男人都是這樣的。相反,我很怕女孩子太過『貼身』、太過依賴。我反而欣賞性格爽朗和不拘小節的女生。不過,最重要還是有共同信仰,彼此的價值觀不會有太大的落差。」本身是基督徒的阿志說。

沒拍拖已經有好幾年,阿志坦言也渴望有愛情的滋潤,但他十分抗拒參與那些結交異性的活動。「我本身不太擅長與陌生人溝通。所以,我還是傾向在自己的社交圈子中物色對象。但奈何,在我認識的圈子中,與我年紀差不多、條件又好的女生早已名花有主,這也是一個困局,唯有隨遇而安!」

對於愛情婚姻,阿志有這樣的描述︰「我認為愛情可以幫助一個人成長;在婚姻中,也可以讓人找到快樂的關係。但如果最終也找不著,並不等於世界末日,至少我不認為單身甚至終生獨身是一個咀咒。」

今天,阿志就在演繹「鑽石王老五」的精彩生活︰「進修、陪伴家人、去旅行…,一個人去旅行感覺不錯,很享受。」

本文章載自2012年4月25日《談天說道》福音專輯

不要驚動愛情 - 高皓正


我曾是個失敗的母親


人人愛戴的喬媽──小金子(曾為著名播音員,是已故影帝喬宏叔之妻),常常面帶笑容,活躍於香港、美國兩地,又熱心傳揚基督信仰。適逢母親節,讓我們細聽喬媽分享她身為母親的「未圓之夢」。

喬媽說好些朋友看到他們夫婦倆忠心愛主,想家庭必定和諧美滿。喬媽卻謙虛地說:「我是一個失敗的媽媽……」喬媽坦然承認,他們雖然熱心服侍;可是,當孩子最需要父母照顧的時候,他們卻不在孩子身邊。若時光可以逆轉,喬媽冀望能「重頭來過」。在孩子年幼時,陪伴他們成長。可是,喬媽深知這是不能實現的「夢」!

「若有人在基督裡,他就是新造的人,舊事已過,都變成新的了。」(《聖經‧哥林多後書》五章17節)懷著感恩的心,喬媽述說上帝無窮的恩典

家庭為首要服侍崗位

新婚不久,喬媽便懷孕了,三個小孩於數年內陸續出生。喬媽憶述當時信仰基礎不穩定,而且未有「作媽媽」的心理準備;因此,在教育兒女上,出了很大的問題。她認為兒女漸長,便可把他們交託給教會和學校管教。喬媽說這實在是一個錯誤的觀念,因為上帝將兒女賜給父母為產業,讓父母在家庭崗位上服侍,生命得以成長及成熟。喬媽強調「基督是我家之主」,作為父母,應以家庭的服侍為首,負起教育兒女的責任,教會和學校只是輔助而已。

愛的力量大於責備

當孩子們升讀小學後,喬媽重新投入配音工作。在忙碌的生活中,夫婦倆沒有足夠的時間給予孩子們。喬媽說他倆管教孩子甚嚴,孩子頑皮的時候,以為體罰便能讓孩子學好。怎料過於嚴厲的責打,卻給孩子們帶來許多的傷害。三個孩子當中,以二子最為反叛,並刻意作一些父母不喜歡的事情,與父母的關係愈趨疏離。她只好以加倍的愛和忍耐,來修補母子間的感情。喬媽說曾有一段日子,二子在中國工作,而喬媽則住在美國西雅圖,喬媽數次致電問候二子,他們的對答是這樣的:

二子:「媽,你為何這麼早打過來,我昨晚很遲睡啊

喬媽:「對不起!」

二子:「媽,有甚麼事情呀?我已睡著了!」

喬媽:「對不起!」

二子:「媽,有甚麼急事?我正在開會!」

喬媽:「對不起!」

由於時差的關係,每次打電話的時間都不適合,喬媽曾想過放棄,不再與二子聯絡了。然而,過了好一陣子,二子打電話給喬媽,問喬媽為何不找他。喬媽心想,兒子也沒有找媽媽哦!可是卻不敢開口,唯有再說一句「對不起!」

後來,當二子與上帝重新建立關係後,他被上帝改變了,性格也變得溫柔了。一次喬媽打電話給兒子,接聽的人趕緊叫二子接聽。喬媽心想:又不是合適的時間吧,打擾兒子的工作呢!於是,當二子接聽時,她說:「仔呀,這不是合適的時間,對不起!」怎知二子說道:「媽咪,任何時間聽到你的聲音都是好的。」他的轉變,實在令喬媽感動不已!

因此,喬媽明白了愛的力量遠超過責罰。有上帝的愛,一切都是可以改變的。

上帝的話語是力量的源頭

喬宏叔於1985年創辦藝人之家(基督教藝人團體),喬媽開始與初信主的弟兄姊妹一起查考聖經,學習基督的教訓。她開始看到自己的問題,並在上帝的話語中,尋求智慧和力量。喬媽說上帝是掩面不看人的過犯的,作為母親,她重新與上帝建立關係,讓基督更新她的生命,再以她的生命去影響兒女們的生命。感謝上帝,喬媽的二子已回轉歸向基督了

喬媽積極熱愛生命,以前的失敗,如今卻成了許多父母的學習榜樣。她鼓勵作為父母的朋友們,不要因兒女們頑劣的態度,或說過一些傷害自己的話而難過。要恆切為他們禱告,求上帝在他們的生命中工作,最終他們的生命是會改變的。

文章轉載自號角月報香港版2012年5月



愛裡重圓 - 向生命至敬院線

Tuesday, May 8, 2012

不想去教會/我的教會不理想


季光:

我是個慕道友,很喜歡看《中信》月刊,也聽過一些有名的學者和牧師講演,覺得基督教的道理蘊含了許多高深的智慧,超逸而良善,同時卻又腳踏實地,平易近人,切合人生實際的情況及需要。

我也有跟朋友上教會聽道,可是就沒這感受。起初一年半載還可以耐著性子,盼望明天會更好,可是現在已經兩年了,我發現無論是崇拜講道,或是主日學和查經班的討論,都不過是些老生常談,悶極無聊!我越來越沒有耐性獃下去了。加上近日教會又發生許多問題,諸如是非爭端,結黨分派,領導人口是心非,言行不一等等。本來我一向以為,基督徒都應是些良善、有愛心的人,信仰年資越久,理應修養越高;可是在我們教會裡,那些捲入漩渦的,偏都是年資高的信徒,在我參加的小教會內,算是有名望地位了。可是他們還如此表現!可想而知我對教會是怎麼失望了!當初去教會時的快樂與溫馨感,現已盪然無存。天下烏鴉一樣黑這句話說得沒錯。教會裡的是是非非,我認為還是眼不見為淨。所以我想以後也不去教會了,在家裡自己讀聖經、禱告、看屬靈書籍,學到的還多,與神還親近一點。但我不知這樣做對不對?請指教。

張宇理:

我將你的問題分為三個:

一.教會的查經和講道非常沉悶怎麼辦?

二.對教會的人,特別是領袖們,很感失望怎辦?

三.可否不去教會,在家中自己靈修?

我先回答第三個問題。

一.聖經的答案是非常清楚:「你們不可停止聚會,好像那些停止慣了的人,倒要彼此勸勉;既知道那日子臨近,就更當如此。」(希伯來書十25)

二.我們沒有一個人能自足;聖經把個別信徒比作身子上一個肢體──只一肢而已,需別人補不足──「正如我們一個身子上有好些肢體,肢體也不都是一樣的用處。我們這許多人,在基督裡成為一身,互相聯絡作肢體,也是如此。按我們所得的恩賜,各有不同……」,「這人蒙聖靈賜他智慧的言語;那人也蒙這位聖靈賜他知識的言語;又有一人蒙這位聖靈賜他信心;還有一人蒙這位聖靈賜他醫病的恩賜;又叫一人能行異能;又叫一人能作先知……」,「若全身是眼,從哪裡聽聲呢?若全身是耳,從哪裡聞味呢?」「你們就是基督的身子,並且各自作肢體。」(羅馬書十二4-6;哥林多前書十二8-17,27)
我們各人都有盲點、弱點,需要人教導、提醒、啟發、沖激、勸勉、補充、扶助、關懷、安慰、鼓勵、赦免;同時別人也需要我們同樣的付出。

人生短暫,學海無涯,單是自然界的知識,人窮畢生精力,也無法全部擁有;可是我們卻常以為,上帝的道,還不比學問裡的一門,只要個人業餘稍稍自修,即可掌握。我們這個印像,大概來自所謂「專家」──「既然如此便可稱為專家,那麼專家也就不難作了!」我們想。卻不仰視太空,思念地球只是我們太陽系裡的一個小星球;銀河上有多少個太陽系;宇宙間又有多少道銀河;創造宇宙的上帝該是多麼偉大難測!整個人類窮世世代代的智慧,尚且不完全認識地球,又怎能徹底了解上帝?可我們卻如「盲人摸象」裡的盲人,觸摸了一小部分,就以為自己完全掌握。聖經說:「深哉!神豐盛的智慧和知識,祂的判斷何其難測!祂的蹤跡何其難尋!」我們需要「和眾聖徒一同明白基督的愛,是何等長闊高深」,「過於人所能測度的」(羅馬書十一33;以弗所書三17-19)。
三.許多人以為,聖經的真理只是一個理論,頭腦理解,心中領悟,就是「得著」真理。所以許多人聽道時,思想偶得啟發,便說自己有「得著」,彷彿連靈性也一起進步了;碰著老生常談,不知所云,就說「沒有得著」,覺得靈性也軟弱了;待看到一個能言善道的人言行不一,便又大驚失色:「怎麼像他這樣熟知真理的人,也會如此?!」我們以為,真理只是一個思想,卻不想想,單是「一加一等於二」的真理,我們若不在生活上應用,便連數自己有幾個眼睛都成問題!

主耶穌說:「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若不藉著我,沒有人能到父那裡去。」(約翰福音十四6)主耶穌是「真理」、「生命」、「道路」,我們必須走在這「道路」上,才得著「生命」;這「真理」又需我們以「生命」活出來,不是「聽聽說說」而已。所以主耶穌很清楚的說:「凡聽見我這話去行的,好比一個聰明人,把房子蓋在磐石上。雨淋,水沖,風吹,撞著那房子,房子總不倒塌;因為根基立在磐石上。凡聽見我這話不去行的,好比一個無知的人,把房子蓋在沙土上。雨淋,水沖,風吹,撞著那房子,房子就倒塌了;並且倒塌得很大。」(馬太福音七24-27)
這與上不上教會有甚麼關係?

大有關係。主耶穌的道路,乃是神子降世──從尊貴、榮耀、聖潔的高天,臨到愚昧無知、邪惡罪污的世人當中;主差門徒「如狼進入羊群」;基督徒是一群「不屬世界」,卻進入人群當中的人。上帝的「道」,很難一個人躲在家中實行出來。如果身旁沒人,我們怎麼實踐「愛從神生的」?怎麼「為弟兄捨己」?怎樣「彼此相顧,激發愛心,勉勵行善」?怎樣「用愛心說誠實話」?以「詩章、頌詞、靈歌,彼此教導,互相勸戒」?

不但不能。並且,光有人還不夠呢!如果人人都對我們好,我們怎樣實踐「愛仇敵」、「為那逼迫你們的人禱告」?如果沒有人傷害我們,我們怎有機會「饒恕」?怎有機會「讓步」?如果人人都才華出眾,領悟力極高,人品又好,十全十美,那何用得著我們忍耐、謙虛、包容、憐憫、俯就、勸勉、幫扶?如果人人都是超人,我們去同情和安慰誰?去擔負誰的重擔?

人人都喜歡欣賞我們、愛我們的人;我們崇拜英雄、偉人;人望高處,「無友不如己者」,卻不知道,在良善、聖潔、友愛的人中間,我們只如溫室之花,沒有機會經歷考驗和實踐許多真理。當然,我也不是說要沒事找事,專挑壞人與敵人為友,日趨下流,把自己陷在試探中;我只是說,如果神容許我們身旁自自然的,有許多令我們討厭、心煩的人,我們大可把握這個天賜機會,實踐主的教訓。(馬太福音五43-48,六14,十16;約翰福音十五19;約翰一書五1,三16;希伯來書十24-25;腓立比書二1-8;歌羅西書三12-16;羅馬書十二9-21;以弗所書四2-3)
四.人很自我中心,把「我」看成很重要。有些感性的人,為了強調上帝的愛,還說:「即使世界沒別人犯罪需要救主,只為著我一人,神子也會降世代死。」我不討論神子會或不會的問題,因根本沒可能「世界再沒別人犯罪需要救主。」我只是說,人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近代個人主義高漲,「我」更要緊。可是,在上帝的計劃裡,被救贖、被選召的人,是一個群體。聖經用羊群、身子、葡萄樹、教會、新婦、族類、子民、國度、眾聖徒等,來形容這團體。我們只是樹上的一根枝子、身子上的一個肢體。我們需要合成一群,歸回一個羊圈、一個牧人。聖經說:「基督愛教會,為教會捨己;要用水藉著道,把教會洗淨,可以獻給自己,作個榮耀的教會」。人懂得保養顧惜自己的身子,「正像基督待教會一樣;因我們是祂身上的肢體」;不完全明白,是不是?「這是極大的奧祕。」(以弗所書五22-33)
在這身子內,我們各有不同恩賜、功用,重大的任務決非建立個人,而是建立群體:「成全聖徒,各盡其職,建立基督的身體,直等到我們眾人在真道上同歸於一,認識神的兒子,得以長大成人,滿有基督長成的身量;使我們不再作小孩子,中了人的詭計,和欺騙的法術……連於元首基督;全身都靠祂聯絡得合式,百節各按各職,照著各體的功用,彼此相助,在愛中建立自己。」(以弗所書四12-16)總括而言,就是在上帝的領導下,合成一體,彼此建立,不是單建立個人;彼此相愛,超過人性本能的愛與容忍,使上帝在教會中得榮耀。然後到了上帝定的日期滿足的時候,上帝要「使天上地上一切所有的,都在基督裡面同歸於一。」(約翰福音十1-16,十五1-8;彼得前書二9;哥林多前書十二4-31;以弗所書三21;一10)
由此得知,在上帝的計劃裡,信徒在基督裡的合一,是多麼要緊。獨木難支大廈,人生多難處,魔鬼好像吼叫的獅子遍地遊行,尋找可吞吃的人;孤身一人易折,三股合成的繩子不容易折斷;獨立自修固然好,只是決取代不了教會生活。

教會的查經班及崇拜講道都悶極無聊,毫無新意;教會的人,特別是領袖們,言行不一,令人反感難忍,我可否拂袖而去?

上教會的目的

好多人上教會的動機不外兩個:

一.學習:聽道,上課,充實自己。

二.與一群良善、友愛的人為友:享受溫馨,純潔的友誼

兩個目的都是正當,是善良的心願,沒有不妥。可是,都是為了自己!一不是為建立人,二不是為榮耀上帝。可曾想過,若單是立己,就不可能是最高尚、最純潔和善良的動機?我們到教會的目的,還有:

(1 ) 建立他人,包括個人與團體(教會)。

(2 ) 彰顯主愛與主的榮美。特別在愚蠢、平凡、自私、狹隘、奸詐、自大、仇恨、喜愛鬥爭、思想卑污的人中間,顯出超乎人性限度、從天上來的愛心、忍耐、謙虛、溫柔、饒恕、捨己、寬容、誠實、節制、慈憐。

(3 ) 敬拜神、榮耀神、成全神的心意,傳揚福音,使神的救恩與福氣,臨到更多人。

知己知彼

極少人到教會時,有心理準備與「愚拙」的「罪人」為友。所以見人愚蠢,說話不合理,便不耐煩;見教會的人有軟弱,便大驚失色,大嘆出乎意料之外,情緒不能平衡。不錯,基督徒確是有許多優點,但尚不是完人。我們只是平凡的人,對我們期望過高,肯定會失望。

聖經告訴我們,上帝所揀選的人,「按著肉體,有智慧的不多,有能力的不多,有尊貴的也不多。神卻揀選了世上愚拙的,叫有智慧的羞愧;又揀選了世上軟弱的,叫那強壯的羞愧。神也揀選了世上卑賤的、被人厭惡的、以及那無有的。」(林前一26-28)
信了耶穌,我們在多方面來說,比前聰明了,譬如認識萬物和自己的來源、為自己的將來作長遠的打算、曉得人生的方向、目標和意義、知道在世間應怎樣生活等;但在肉體條件來說,我們一點也沒有變,例如不會忽然間漂亮起來、富有起來、變成天才等等。基督徒仍有許多軟弱、限制。看人、看己,我們看得準確,就會減少許多因錯誤期望所造成的失望。

我們要明白一點,基督徒仍活在肉身之中,仍有人的七情六慾。而「情慾和聖靈相爭,聖靈和情慾相爭,這兩個是彼此相敵,使你們不能作所願意作的。」(加五17)當然,這話的意思絕非要為基督徒的失腳找藉口,反之,是叫我們認識自己,然後步步謹慎,順服聖靈,「治死你們在地上的肢體,就如淫亂、污穢、邪情、惡慾、和貪婪」,與基督同釘,「使罪身滅絕。」(西三5;羅六6)
問題所在

成聖並不是一步登天的事,我們無論做甚麼,都不能一蹴而就,要用很多時間學習,做外科醫生動手術要練習,拉小提琴要練,溜冰要練習,打球要練,世上沒有不付代價的成功。可惜我們不知道追求真理也得練習的(來12-14)。我們在別的事上花很多工夫,認為是理所當然,但到追求真理,我們就認為可以不勞而獲,一次、兩次跌倒,失敗,我們就灰心、失望、放棄,斷然說:「我做不到。我己試過幾次。我實在再忍耐不住了。我不能饒恕他。」我們不如球員練習投籃般試了又試,一次、十次、二十次,都會繼續練下去,總覺得有個希望。而別人,也是這樣心理,見我們失敗一兩次,就斷定我們不成,對我們有了成見,不覺得我們有一天會練習成功:像主耶穌一般溫柔、忍耐、謙和、慈祥、寬厚、正直。可悲的是我們,確也沒令他們失望,五十年不變,信主許久,還是依然故我!為甚麼會這樣呢?因為我們大家都一樣看法,認為遵行神的話是不必練習的!

實踐真理

回到你教會的問題,你教會的講道沉悶,領袖們沒有好榜樣,委實叫人徬徨,心灰意冷,不知何去何從。當然,最簡單,快捷了當的方法就是轉到一個信仰純正、信徒較為成熟、較少衝突、牧師講道也較好的教會。

可是,你還可以再考慮留在自己的教會。

你不是說,你對教會的人很失望嗎?那你不妨就把握這個機會,實習主的道理:愛不可愛的人;練習忍耐、饒恕、寬容、憐憫。主耶穌說過,天父「叫日頭照好人,也照歹人;降雨給義人,也給不義的人。你們若單愛那愛你們的人,有甚麼賞賜呢?就是稅吏,不也是這樣行麼?你們若單請你弟兄的安,比人有甚麼長處呢?就是外邦人,不也是這樣行麼?所以你們要完全像你們的天父完全一樣。」(太45-48)
活在良善、友愛、愜意的人中,確實少去許多煩惱。可是,正如我前面說過,沒有不付代價的成功,太好的環境只使我們如溫室之花,培養不出忍耐、剛強、獨立特行的品質來。在義人中間,沒有機會實踐「愛不義的人」的真裡。道講得動聽,確能使人知識增多,可是,光有知識只如紙上談兵,並不是真軍上陣作戰。也許,你知識多了,還會自欺,以為自己真的戰無不勝,其實只是因為沒作過戰!

天然反應

基督徒失足的原因常是沒有儆醒練習遵行神的話。我們遇到討厭的人時,往往不加思索的就:

一.避之則吉,沒立刻儆醒實行主的道、拓闊自己的愛心、訓練自己的忍耐、智慧、靈力、然後緊緊的靠主,以善勝惡。

二.被惡所勝:惡產生惡。不是同流合污,縱容包庇罪惡,就是以惡報惡,彼此仇恨,攻擊。

極少人肯冷靜下來,沉著地分析自己這個率性反應,到底是否合乎神的心意?思索怎樣才可活出真理、釘死舊人並邪情私慾,並活出基督,以善勝惡。

我們不要忘記,主耶穌傳的,不是一個理論、思想,祂是「道成了肉身,住在我們中間,充充滿滿的有恩典,有真理。」(約翰福音一14)祂傳的是用自己的生命活出來的「生命之道」!祂要求祂的跟隨者,也同樣以生命活出真理。

你的選擇

總括來說,你可以選擇:

一.轉到一個信仰純正(以聖經為根據,不按私意解釋和加減聖經的道理)、講道不沉悶,沒有明顯的人事斗紛的教會。

好處是頭腦的知識肯定增加;對人性的醜惡眼不見為淨,心靈平靜。

缺點是逃避而不是勝過惡劣的環境。失去了學習忍耐,拓闊心胸,實習愛不義的人的機會。其次是,只有知識,沒有練習實行,你不可能真正認識自己,不知道自己到底了解真理多少。

二.留在自己教會,把你所知道的真理,盡力實行出來。不怕失敗,屢敗屢戰。

好處是實習愛不義的人;忍耐難忍受的人;身處於劣境而不畏艱難,堅毅不屈,逆流而上,如聖法蘭西斯的禱文:在憎恨的地方,播下愛心的種子;在創痛的地方,播下寬恕的種子;在疑慮的地方,播下信心的種子;在頹喪的地方,播下希望的種子;在黑暗的地方,播下光明的種子;在痛苦的地方,播下喜樂的種子。

你可做的事太多了。

壞處是麻煩,會引致情緒波動,內心有許多衝激;聽道依然沉悶;行道付代價很吃力;同時,真軍實戰失敗就容易自知,不能欺騙自己,也許失敗多幾次後,你會因此而灰心;而在鬥爭中混戰之中,你可能被捲入漩渦,被傷害,受攻擊,吃力而不討好。

此外,你還有一個危險,就是「如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習以為常之後,你可能是非不分,再過些日子,你自己也可能變成他們的樣子!

如果你選擇留在現今的教會,我鄭重勸你,一定要找至少一兩個「清心禱告的人,追求公義、信德、仁愛、和平。」與你守望相助。這個人可以和你不同教會,但一定得是敬畏神、尊主為大、信心堅定、成熟、立志遵行真道的基督徒。這樣,你就可以在灰心、疲乏、失望時,因有人守望相助、扶持,而避免跌倒。

原載中信月刊第405期及406期(中國信徒佈道會)

弟兄和睦同居何等美善

Sunday, May 6, 2012

耶穌的腳印(三)艾.凱倫─施洗約翰的故鄉

文:殷穎

艾.凱倫是距耶路撒冷城西約九公里的一個小村莊,意思是“葡萄園的水泉”,位於猶大山區中,這裏就是施洗約翰的故鄉,新約中沒有提到這村莊的名字,但卻提到這個小城,就是馬利亞去拜訪以利沙伯的地方(路加福音1:39)。


  艾.凱倫是一個安詳美麗的山村,周圍有許多橄欖樹與葡萄園,1948年前這裏原居住了三千多回教徒,及三百多基督徒,但1948年戰爭後,阿拉伯人遷走,現今成為一個猶太人的村莊。


村中有施洗約翰堂,為天主教方濟會於1674年建立,聖堂內有六個方形石柱,將聖堂分作三部分,中間為施洗約翰聖壇,右邊為施洗約翰的父親,先知撒迦利亞壇,左邊為施洗約翰的母親,以利沙伯壇。地下室即相傳為施洗約翰誕生處,也就是撒迦利亞的家。聖堂後面為方濟會的修院,從前曾用作招待所。我們在凌晨造訪時,施洗約翰聖堂深鎖,我們便到半山腰去訪問著名的問安堂。
  
 問安堂相傳是馬利亞由拿撒勒長途跋涉來到艾.凱倫,向她的表親以利沙伯問安的地方。當時以利沙伯一聽到馬利亞問安,所懷的胎便在腹中跳動,以利沙伯被聖靈充滿,高聲喊着說:“你在婦女中是有福的,你所懷的胎也是有福的。”馬利亞便唸出了那段著名的“尊主頌”(路加福音1:46-55)。

那天早晨,我們到達問安堂時,晨曦初昇,院中的方濟會修道士們正在進行早課,我們按了一會門鈴,一位身着咖啡色長袍的修士才出來應門,打開鐵門後便趺坐在牆下,手握唸珠,口中唸唸有詞。我們也走到聖堂旁邊的小花園中舉行我們的靈修,旭日照着聖堂對面牆壁上鑲嵌的四十一塊巨型磁磚,上面有四十一種文字的馬利亞“尊主頌”,其中赫然有一塊中文的“尊主頌”,為問安堂神父的手筆,經文是吳經熊先生的文言譯作。

  問安堂分上下兩層,上層為聖母馬利亞而建,地板用莫賽克鑲成花草走獸,天空及海洋的圖案,聖壇後的牆壁上繒有馬利亞頌主圖;下層聖堂中有三幅巨形畫像,一為馬利亞問安圖,一為以利沙伯藏匿約翰圖,一為撒迦利亞上香圖;在聖堂中有一塊石頭,相傳希律的士兵來搜殺嬰兒時,這塊石頭開啟,將約翰隱藏起來。這塊石頭在十字軍時代已存在。此外聖堂角落有一口水井,稱為“聖母泉”,相傳是馬利亞幫助以利沙伯打水的井。


在艾.凱倫的山頂上,可以眺見廣大的盆地,為昔日以色列人與非利士人屢次決戰的古戰場,大衛王殺死巨人歌利亞,就是在這一帶地方。






Magnificat (All That I Am)



文章轉載自 翼報 2005.6

Saturday, May 5, 2012

神手中的陶泥盛曉玫


「常常喜樂,向主高歌,不論環境如何」──《常常喜樂》這首詩歌為基督徒所熟知愛唱的,它的作者盛曉玫在台灣出生成長,攻讀企管,主修財務,任職金融機構及企業主管,她在信主後,奇妙地走上一條完全陌生的音樂服事的道路。盛曉玫從小在一個無神論的家庭中長大,在移居美國、成立家庭之後,因爸爸一次突發性患病的經歷而決志信主。

◎死蔭幽谷一路有耶穌陪伴

2000年,曉玫15歲的女兒坐朋友的車時出了大車禍,被另外兩部車「夾擊」,撞得車子面目全非。她和丈夫趕到車禍現場看到的是一輛被撞得不堪入目的車子,而女兒坐的地方被撞得整個陷進去了,女兒已經不在車子裏,被直升機送去兒童醫院了。「我看到車子被撞成那個樣子,我實在不敢想像血肉之軀是生是死,就算她還活著,我也不敢想像女兒是什麼樣的光景。」

曉玫和丈夫一邊禱告,一邊趕往醫院,到了加護病房,看到了她們的女兒。「我心中第一個意念是感謝主,女兒還活著,可是她當時的樣子非常可憐,整個人都腫了,頭上包滿了紗布,血仍未被止住,身上插滿了管子,整個脖子被架了起來,醫生說她被撞得非常嚴重,沒辦法預料後果會怎樣。幾經檢查後,醫生說女兒頭部受傷,眼睛嚴重受傷,骨盆有很多地方骨折。但情況並沒有預計那麼差,神(上帝)真的垂聽了教會眾弟兄姊妹逼切的禱告,女兒奇蹟般地康復了,不單是好了,而且醫生沒有動任何手術。她頭部的傷險些就傷到腦部,但是卻沒有,因為年輕,那些瘀血慢慢地化掉了;她的眼睛出現很嚴重的視覺神經麻痹,一段時間都看到好幾個影像,不能行動,最終也慢慢地恢復了;骨盆多處的骨折雖然爆裂,但沒有錯位,所以不需動手術。女兒的康復可以說完全是靠神給人與生俱來的本能,醫生說女兒真是太幸運了,可是我深知道這一切都是神的祝福和保守。」

雖然曉玫明白並感謝神讓女兒迅速康復過來,然而經過這一打擊,她的心神卻沒有馬上恢復過來,使她無法像從前那樣在臺上手舞足蹈地唱詩敬拜,「我感覺好像被擊得破碎的心,未及修復,退縮、逃避感油然而生。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意念從腦海中浮現出來,『你下垂的手要再次舉起來,你封閉的心要再次打開來』,我明白這是神對我說『經過高山低谷,我都沒有離開你』。當我覺得極無助,在病房裏跟女兒一起哭的時候,其實祂都在那裏,我並不是一個人孤單地面對。後來就譜出了《常常喜樂》一曲。

◎高山或低谷主都看顧,相信就能蒙福

曉玫為了回應神的愛和傳揚耶穌基督的福音,在2004年成立了「泥土音樂」。機構的名稱是來自神在聖經《耶利米書》十八章第4節「……窯匠看怎樣好,就怎樣做。」也正是她心聲,知道自己的服事不過是神手中的一塊泥土,泥土哪能知道神要將它做成什麼器皿呢?祂擁有絕對的主權因此,只要單純順服地將自己擺

曉玫為什麼願意放下高薪厚職的工作,來全時間事奉神呢?她沒多想就馬上回答:「其實我從來不覺得我有放棄過什麼。泥土音樂開始的那一年,我的幼子成功考得駕駛執照,我不用再經常開車接送他了,我知道孩子長大了,可以照顧自己了,現在,女兒已大學畢業了,兒子在唸大學,我已經不用太操心了。他們都很支持我的事奉,所以很自然地便全時間投身在泥土音樂的事工上。有人說我很會做人生規劃,但我知道這完全是神的作為。」

◎主是力量與高臺

曉玫相信,在音樂服事的路上,神都以很多超出她想像的方法來印證,神仍然在使用她。「很深印象的一次,是在馬來西亞的音樂佈道會,當時台下很吵,更有小孩跑來跑去,使我的思緒很亂,可是,當下我突然聽到自己吐出一句話:『誰要信耶穌?』這話一出連我自己也感到非常驚訝,因為我並沒有打算在那一刻作呼召,而且很多本來計劃要在呼召前講的信息也還沒講,就那麼一下破題了。講完那一句話,我看到台下很多人都舉手,表示要決志相信耶穌,當時我有一種被震撼的感覺,因為我知道神在告訴我,預備人心的是衪,不是我,引導人歸主是神自己的作為。曉玫表示,以前她總是很擔心在佈道會中呼召的時候沒有人舉手決志相信耶穌,但是,神卻一再地用不同的經歷來提醒她,要用信心來服事。「一場音樂佈道會在人的角度來看辦得很好,但在神的眼中可能並不是那麼一回事;在人的眼中看來似乎並不可為的時候,卻可能是被神所使用的時刻。」誠然,叫人知罪、悔改,完全是聖靈的工作。唯有聖靈的光照才能叫人看見自己的罪和不義,叫人自責,悔改信主。

曉玫形容自己以前是一個很被動的人,然而神的愛改變了她。她也盼望在音樂事奉上,神能繼續的使用泥土音樂,成為別人的祝福。

◎常常禱告,耐心等候,主做事有定時

在忙碌的事奉生活中,會否很難找到時間安靜在神的面前?曉玫坦白地說,剛開始時,靈修生活的確不是很固定,但現在因為事奉的心態放輕鬆了,在休息或是因倒時差而不能入睡的時間都變成了她親近主的時間。「以前每次出隊,我都會很緊張,但是現在我懂得放鬆心情,因為我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去,也知道一切都在神的掌管之中。」曉玫也提到每首詩歌,都是靈感的創作;每次出版音樂專輯,都是有足夠的歌曲才會推出的,不會刻意給自己定一個限期,一切也看神的帶領,如果是神的心意,衪必然會給予靈感與時間來完成。這種在事奉上全然交託的態度是神對每個基督徒所存的心意。

曉玫常常一個人在台上唱歌,又被要求簽名,會不會感覺自己成了一位明星?她又是如何去克服那份尊榮感呢?「就拿簽名一事來說吧,我一直堅持最初的原則──如果要給別人簽名的話,一定也要寫上一句祝福的話,因為這樣我能提醒自己,我不是在簽自己的名字,而是把祝福送給別人,這也是我與神之間的一個承諾。」

在整個訪問的過程中,曉玫給我的感覺是:她對神的心意敏銳。的確,我們的主並不是單單高坐在寶座上的主,祂乃是顧念我們的主,祂已經透過聖經來表明祂對人的旨意,也透過我們所經歷的來表達祂的慈愛,願你今天就打開心門,來認識且親近這位滿有恩典與憐憫的主。

百基拉



常常喜樂 Rejoice Always





文章轉載自 號角月報歐陸版雙月報2012年4月

袁梁惠珍:行過流淚谷(見證連載)十六


家庭教會著名領袖袁相忱牧師的妻子、梁惠珍師母見證

第六章 第三節

相忱大多數時間都在外面講道和帶領聚會,即使在家的時候,白天他也要去本村那些有需要的信徒家裡探訪,晚上的時間或是帶領查經,或是他個人靈修,家裡的各樣事情他都是一概不管,自己一味的就是為主傳福音,那是他心裡第一個要緊的事情,所以在外人的眼中相忱對家庭的責任心遠遠不如他為主服事的熱心。

我生下安湖的最初兩天,相忱留在家裡伺候我。他也不會做什麼,其實我們家裡什麼東西也沒有,也確實沒有什麼可以讓他做的,除了天天為我熬小米粥,再就是把鄉親們送來的那三四十個雞蛋每次放兩個在粥裡一起煮。第三天,相忱到炕前對我說:“我要走了,主的工作挺要緊的。”我明白正有教會迫切地期待著他的服事,就對他說:“你放心走吧,沒關係。”臨出門前,他又回身望著我,囑咐說:“你多休息吧。”相忱走了,我就只有勉強自己下地為自己熬粥和給孩子洗尿布。幸好薄三奶奶和村裡的姊妹聞訊趕來,從我手裡把活計搶下來,什麼也不要我動手,硬把我推回炕上休息。我理解相忱,他不是不關心家人,更不是不關心我,他是始終把主的事工放在第一。他為了主的福音的緣故能夠捨得下一切,因為他已經把自己完完全全地奉獻給主。後來他從東北回到北京,那時常常有慕道的人到我們在白塔寺的家裡找他,相忱從窗戶看見有人走進來,不管自己正在吃飯也要馬上放下飯碗去和人家談道,我勸他吃過了飯再去,他不僅說:“不行!”還反過來問我:“吃飯要緊啊,還是傳道要緊啊?”

早在結婚那時,我曾和相忱約定:“你專心以祈禱傳道為事,家裡的事你什麼也不用做。”所以,比如捋高粱葉這樣的工,即使相忱在家我也從來沒有要他承擔過一次,只是讓他安心地讀經和休息。有一天早晨相忱正好在家,見我從外邊捋高粱葉回來,就趕緊給我倒了一碗水,關切地問我:“你累不累呀?歇會兒吧,喝點水吧。”我接住他遞過來那碗水,說:“反正,有點累。”想了想,又接著說:“也不算累吧!”說實話,只要稍加注意就不難發現我的右肩已經變形,比正常的左肩低下了有好幾公分的樣子,背也駝了,那正是這麼一大捆又濕又重的高粱葉日復一日在我身體上留下的印記。眼看著自己才二十歲出頭的身體就成為了這副樣子,心裡真有點傷感,也有點委屈,我把身體指給相忱看,說:“你看呢,都駝背了!”相忱微笑著安慰我,說:“沒關係,有主呢!”被他這麼一說,我的心頓時輕鬆了,也微笑著回應他說:“對啊,有主!沒關係!”

月子過後,我照舊每天一大早出去捋高粱葉,回來借薄三奶奶的院子把葉子攤開來晾乾,有當天燒火沒用了的就碼放在一個棚子裡。以後不久,我又花十五元錢買了一隻產奶的“瑞士羊”,也用高粱葉餵養,所出的羊奶由一家人分著喝用以補養身體。每天臨出門以前,我都會把還在熟睡中的安湖放進蚊帳上面,就好像把她托在搖籃裡那樣的放在裡面,我覺得這樣的安排能使我很放心,不料有一次,當我曬好高粱葉回到屋裡的時候,發現原來放著孩子的蚊帳裡竟是空的,炕上也沒有,我不知所措中慌忙四下尋找,一低頭剛好看見安湖正一聲不響地躺在土炕前邊的黃土地上。抱起孩子才覺察出她身上裹滿了一層已然半幹的泥土,地面還有水濕的痕跡,我推測大概是孩子自己從蚊帳裡滾落到地上,又連哭帶尿,流在身上的淚水還有尿水和著地上的黃土滾了一身,卻沒有人聽到她……不知再過了多久,已經哭鬧得沒有了力氣的安湖,終於躺在地上的這片泥水中又自己睡著了。我馬上舀來水,邊流著淚邊給孩子洗澡,洗了一遍再一遍,連著洗了四遍才算把孩子洗乾淨。孩子再不哭了,可我的眼淚卻止不住地流,我不是在用水,而是在用我的眼淚,為我的孩子洗去身上的泥汙。

相忱並非不愛自己的父母和家人,相反他對我們愛得如此深切,如此真實。他不是用他自己的愛,而是用主耶穌基督的愛來愛他身邊的人,熱切地關愛他們的生命,對待自己的家人更是如此。我們到北散湖沒多久就正好趕上中國舊曆的新年——春節,這是中國人闔家團聚的重要日子,卻是我們離開家和親人以後的第一個春節。大年三十這天,外邊其他的人家都在忙活著剁餡包餃子,屋外是不斷的鞭炮聲和喧鬧聲,而與此同時在我們的屋裡卻是異常的安靜,我側身在炕上哄著孩子睡覺,看著相忱跪在地上流著熱淚為父母禱告,他一直非常惦念父母還沒有悔改得救,也惦念他們的生活和身體。這個夜晚我們是在為父母家人的徹夜禱告中迎來黎明的,雖然恒切的禱告已經有了四個年頭,父母在這上卻依舊沒有改變,我們也不知道還要再禱告多久,但是神在從視窗顯現的那一抹明亮溫柔的光中告訴他的孩子們,我們的禱告他已垂聽,我們的禱告他必應允。

我們來到成安縣以後,一直都和北平的家裡保持有通信聯繫,無論他自己內外的事工有多忙,相忱都會按時給父母寫信。一九四二年的秋天,相忱突然接到婆婆寄來的一封快信,信裡說:公公因患肺病,此時已經病危了,要我們全家見信速回北平。相忱把信拿給我看,他想的是:自己的父親因為常年的吸煙和酗酒,加上生活不規律,原有的肺病確實是越來越嚴重,可他畢竟才剛五十歲,還年輕,只要及時地醫治,病情應該可以很快地好轉;所以我們應該速去速回,不會在家裡停留太多的時間,這樣我們就不必帶著兩個年幼的孩子在路上往返奔波。因此相忱和我商量:公公已經見過了孫子福音,但還沒有見過孫女安湖,所以我們兩人這次只帶安湖回去讓老人看看,而把福音留在北散湖托給鄉親照看。

我也覺得相忱這樣的考慮很周到,就安頓好福音,和他一起帶著安湖匆匆趕回北平。

回到家裡,相忱和我看到公公的病情遠比我們原先所想像的嚴重得多。當時醫院的醫療條件有限,加上日本佔領時期醫藥物資的極端匱乏,公公的肺病已經很難得到有效的治療了,醫生只是囑咐家人好好照顧病人,想吃什麼就給他吃點什麼,言外之意就是告訴我們病人已經沒有治癒的希望了。由於相忱在農村服事,不能接濟家裡,所以我們回來時家裡的經濟狀況也已大不如從前,難以維持公公住院治療的昂貴費用,無奈之下我們只得把他從醫院接回家調養。

但是相忱並沒有就此放棄,他百般設法花很高的價錢買來在當時是奢侈品的魚肝油。當我在床邊把魚肝油喂給公公的時候,他沖我無力地搖了搖頭,說:“別買了,那麼貴!我吃什麼也不成了,不久于人世了。”我說:“那您更需要好好地悔改信主了!”公公點點頭,說:“是!”

相忱也是趁著父親身體稍好一點的時候向他傳福音,他對父親說:“爸爸,有一個最好的消息,您還沒有接受,就是我們這些罪人都要悔改信主。”他問父親:“我們都是罪人,您知道您有罪嗎?”

公公沒有出聲,只是默默地點點頭。相忱接著說:“您知道有神嗎?您知道神的存在嗎?”

公公又點點頭,說:“有!”相忱繼續說:“您要向神認罪悔改,接受耶穌基督作我們的救主,他在十字架上為我們死,擔當了我們的罪!還有您這一輩子,吸煙,喝酒,這些都是傷害您身體的,您要禱告,求主看顧,求主醫治您,但首先是要求主赦免您的罪!”

公公躺在那裡,兩眼仰望著自己頭頂的上空,靜靜地聽著相忱對他說話。我相信此時公公一定開始懊悔他年輕時荒唐放蕩的生活;懊悔他常年酗酒又不肯聽人勸告;更懊悔他曾經頑梗地抵擋福音,又粗暴地逼迫過自己的兒子……

相忱也利用我們在家的時機向母親還有外婆傳福音,他特意當著母親的面前為父親禱告,說:“媽,我們禱告,您聽著啊!”有時也勸母親說:“您和我們一起禱告吧!您將來也要接受主!”但是我看婆婆卻始終不吭聲,只是低著頭一動不動地坐著,面無表情地聽任我們在她身邊的禱告。

公公的身體已經極度衰弱,甚至連講話都越來越困難了。我看得出他很滿意相忱在這個時候能夠回到身邊陪伴他,我把小安湖抱到他的眼前,老人的臉上滿是笑意。轉眼我們回來已經一個多月了,忽然有一天相忱接到成安教會的一封來信,信中催促他儘快返回工作。相忱和我商量:以公公現在的狀況,家裡確實需要人照顧。最後決定把我和安湖留下,他獨自一人先回成安,去把那裡的事工安排妥當再儘早趕回來。

沒想到相忱剛離開幾天,公公的病情突然惡化,我一面急忙給相忱寫快信,要他馬上回來;一面又和婆婆趕緊把公公送進醫院。

此時,公公已經走到了生命的最後關頭,我在他臨終前帶領他做了決志禱告。我對躺在醫院病床上的公公說:“我說一句,您說一句。”

雖然老人已經奄奄一息,但他的神志卻很清醒,言語上也是格外的清晰。“主啊,求你救我!”

我唯恐他聽得不清楚,特別俯下身在公公的耳邊又向他重複了好幾遍。“我要相信你,我要接受你作我個人的救主!過去我不肯認識你,就犯了很多的罪,求你赦免我!今天,我要決志,接受你作為我個人的救主!”

公公袁禹庭的禱告很真誠,他流著眼淚跟著我禱告,我的每一句禱告,老人都特別地重複上兩遍,好像生怕自己說錯了似的。我輕輕替老人擦去從眼角淌下的淚水,柔聲安慰他說:“您今天接受主耶穌,主必要擦乾您的眼淚!我們有天堂的盼望,將來我們還能見到您老,我們現在只是暫時的離別。”老人邊聽邊流著淚點頭,從心靈深處回應我,連聲說:“好!好!”。



第六章 第四節

公公終於沒有等得及相忱再回來就過世了。和婆婆一起料理過了公公的後事,我就帶著安湖趕回北散湖村與相忱和福音父子重新團聚。

說來我在河北的這四年多裡,也沒有給在天津家裡的父母寫過一封信。相忱經常外出去佈道,本村教會的姊妹事工和料理家務已經夠我忙的了,古人曾說“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在那個兵荒馬亂的年代能得到遠方親人的平安書信確實是異常寶貴的,但我又恐怕父母會為我和相忱過度擔憂,就一直沒有給他們寫過信。一九四四年某月的一個夜晚,我忽然看見父親衣冠整齊地走到我的面前,滿懷慈愛又帶著一點埋怨,開口對我說:“你這孩子,怎麼也不給我們來個信……”我吃了一驚,猛然醒來,才發覺剛才是一場夢。第二天,我把昨晚夢中的情景告訴了相忱,他聽完我的講述,想了想,慢慢地走近我的身旁,柔聲地安慰我說:“撒但也裝作光明的天使,所以你不要擔心。”聽他這樣的開導,我的心裡逐漸回復了平靜。

有一天,相忱從外邊回來就對我說:“今天有人勸我‘現在世道這麼亂,農村又這麼苦,你還不如回北平去算了!找一份好工作,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工作之餘再事奉,不也是挺好的嘛!’”說到這裡,眼睛望著我,故意問道:“眼下有人勸我們回北平去呢,你說怎麼樣?”我說:“我不走!”聽我這話,相忱笑了,說:“對!我也不走!”神在異象中呼召相忱在地上傳他的福音,也在這異象中為他的工人指明了福音的道路,就是唯獨聽從主的心意,而不隨從世界的潮流;唯獨依靠聖靈的大能,而不借助任何機構的勢力和才能;唯獨在信心中仰望主,而不接受任何從人手而來的好處。神既揀選我和相忱在他的面前一同領受生命之恩,我也甘心願意和相忱在福音上一同竭力事奉;甘心願意和相忱在他的異象當中一同有份。

一九四四年的秋天,相忱決定轉到鄰近的魏縣的教會去服事,我們一家四口就從河北省成安縣的北散湖搬到六七十裡外的魏縣的北皋鎮。北皋是一個交通便利的繁華小鎮,古老的漳河就在鎮外幽然流淌而過;鎮子的中心有一條十字街,四邊有不少店鋪;教會就在離街中心不遠處的一所臨街的獨門小院裡。原本在北皋教會服事的傳道人不久前剛離開去聖經學校任教,因為相忱以前也曾在這裡帶領聚會和講道,和當地的信徒早就已經彼此熟悉了,這時他們就提出邀請相忱來帶領北皋的教會。相忱考慮到自己已經在北散湖留住和服事了將近有三年的時間,那裡的教會已經逐步成熟起來了,可以由本地的同工來帶領,就接受了北皋教會的邀請。

對於自己的事工,相忱是這樣說的:“我這個人只適合做傳福音的差事,世道亂,更要趕快把福音傳開。神既然呼召我為他傳福音,我就只對傳福音感興趣!”北皋鎮每個月都有一個“大會”,所謂“大會”就是當地定期舉辦的一種大型的商品貿易集市,屆時方圓幾十裡的人都要到北皋鎮裡來買賣交易,俗稱為“趕會”,相忱就抓緊這個機會來傳福音。和鄉村傳道人們慣常使用的方法一樣,相忱也帶領信徒們在鎮中間的空地上搭出一個大棚,每逢“大會”的日子,他們就聚集成隊,先是手裡舉著各樣寫有聖經金句的標語橫幅,唱起讚美詩,在小鎮熱鬧的街市上遊行幾周,邊走邊向路人派發福音單張,把想聽福音的人引到大棚裡,最後由相忱在棚裡佈道。當年鎮裡一位全家信主的宋文慶弟兄,現在他的大兒子已經七十三歲了,回憶起兒時和相忱他們一同在“大會”上遊行傳道的那番火熱的情景,仍是記憶猶新:“我老是站在袁先生的左邊,挑著白布做成的橫幅,上面用墨筆寫著聖經的金句。”另一位住在附近的江崗村,如今也已經是七十八歲的常文清弟兄還記得一條橫幅上寫的是“人若不信主,不能得永生。” 這樣的福音佈道非常有果效,北皋教會的信徒人數很快就從我們初到時的六七十人增長到一百多人。主日的聚會越來越火熱,會眾不僅從鎮裡甚至從周圍一二十裡的村莊趕來敬拜神,富裕的人家是套車拉著全家大小一起來,更多的是結伴步行,就連纏足的老姊妹都會步行趕好幾裡路來聚會,教會的三間大北房裡坐得滿滿當當的。那時的主日聚會是全天上下午都有的,一大早信徒來時各人都用一塊包袱皮兒做成的兜子提著各自的午飯,中午在教會的大鍋裡蒸熱了吃,教會也為他們燒一些開水或是熬上一點稀稀的小米粥,夏天就熬綠豆湯。

這裡教會的另一項重要事工是我帶領的主日學,每逢大人們主日聚會的時候,我就同時在西屋裡教導孩子們唱詩和背誦經文,我還自己動手畫了一些聖經內容的小畫片,對凡是積極學習的孩子就作為獎品發給他們。因為到教會來的人都喜歡福音和安湖,所以每到主日我就把他倆放在我們所住的西屋的炕上,用被子圍起來,不到聚會結束,誰也不讓進去抱這倆孩子,以免影響聚會。還有我們剛來時,見到他們原來在聚會所在的北屋當中砌起一堵一米多高的矮牆,聚會時男女信徒分坐在牆的兩邊,這邊坐男信徒,那邊坐女信徒,相忱看了以後認為這不合聖經的教訓,就告訴弟兄姊妹把分隔他們的這道牆徹底地拆掉了。

主耶穌既然把傳福音的差遣親自交給他的門徒,傳福音就成為相忱事工的全部。他奉獻自己為主傳福音,二十歲那年,正是為了預備為主傳福音的緣故,他毅然從即將畢業的“商專”退學,忍受著家人的攔阻,甘願成為一名沒有文憑的“旁聽生”;畢業後,他又主動地放棄了在神學院裡待遇優厚的職位,把自己放在鄉村的曠野中;就在有機會可以問心無愧地返回北平的時候,他卻反而把自己的腳步更深地踏進前途莫測的茫茫黃土地中……在每一次面對選擇的路口,相忱所順服的是神的心意,所抵擋的是世界的誘惑,這是神在異象中為相忱指明的一條道路。

相忱在異象中所領受的另一條道路就是只依靠聖靈的大能,而絕不借助任何機構的勢力和才能。

相忱雖然和裴約翰牧師同工,但並沒有加入宣聖會,除了日用的飲食之外也沒有從那裡領受其他的供應;這以後,無論是在北散湖還是在北皋,他不辭辛勞地奔走,所要做成的無非就是盡力幫助那些分散在各處鄉村一間間獨立的大小教會,而從沒有試圖把他們聯合成同一間更具規模的教會,雖然這樣一間聯合的教會可能為他帶來諸多的益處和聲望。來到北皋以後,相忱馬上與以往一樣去各處帶領聚會,這次就真的只有相忱獨自一人出行了,而且他對這一帶的道路又不很熟悉。在出發前,我有些擔心,問他:“你認識路嗎?”他卻反過來問我:“我不會問嗎?”從相忱的回答裡我看得出來,他從來也不曾顧慮過我所擔心的這些事情。神也奇妙地感動教會中的肢體們,在各樣的事上幫助相忱。有一次,常文清弟兄看見相忱騎著自行車出鎮朝漳河的方向去,就追上去詢問,才曉得相忱是要到河對岸的村子裡去帶領聚會,可當時這段河上沒有橋樑需要徒涉才能過河,常弟兄生怕相忱不熟悉地形,不知道河水的深淺緩急,就親自把他引到河邊水淺的地方,又手拉著相忱,一步一步地淌水把他送過河去。其實我和孩子們留在家裡又何嘗不是靠著神的保守呢!我們剛一住下,在教會對面的街上開藥鋪的董日新弟兄就來告訴我,北皋鎮還是郭清、金明子等當地幾股大土匪的據點,這一幫四處打劫,無惡不作;他提醒我平時儘量不要外出以免惹起土匪的注意,有什麼日常需用的東西可以要他送過來。曾經有好幾次,淩晨時分我被街上人和牲畜的響動驚醒,在院子裡透過大門上的縫隙我依稀看見,土匪的頭目穿著烏黑鋥亮的大馬靴騎在高大的騾馬上,後面的牲口馱負著他們搶來的糧食財物等,大搖大擺地從街上走過去。好在這些土匪並沒有騷擾過教會,我也沒有聽說當地的信徒受到過他們的劫掠。

在北皋還有另一個重要的變化,那就是我們的日用飲食也不再像從前那樣可以得到固定的供應。作為神的工人,他要求我們從這時開始學習如何在他面前過一個完全憑信心的生活。這裡的教會和傳道人的生活需用都是來自信徒們的奉獻,但是農村生活的本身就已經困苦不堪,加上正飽受連年戰亂與災害的折磨,信徒們的奉獻很有限。但相忱對這些困難仿佛是渾然不覺,依舊像以前一樣從不過問生活上的事情,教會裡收到奉獻了,他就一聲不響地有什麼就吃什麼;供應不足的時候,他就自己少吃,甚至連著幾頓飯吃不上也不吭氣,寧可挨餓從不開口向人懇求什麼。直到現在我還記得,有時我不得不去街上撿“碎菜”,就是賣菜的小販丟棄的爛菜,即使這樣我們吃得仍然非常甘甜,因為我們雖然吃苦卻是神的恩典。後來一次,附近劉崗村的信徒劉大媽正碰上我在撿“碎菜”,大吃一驚地趕忙攔住我:“哎呀,你怎麼撿這個呀?”當天她從家裡給我們拿來三棵白菜和一小兜子胡蘿蔔。我把這點菜當成寶貝一樣,一個菜葉都捨不得丟掉,一棵白菜要吃上五六頓。那會我們吃菜全都是涼拌,因為油太少太寶貴了,實在不能輕易用來炒菜。

在百般的缺乏中堅定地持守一個在信心中仰望神的生活,不接受任何從人手而來的好處,這是神在他的異象中為相忱指示的第三條道路。

經歷過這四年多的磨煉,相忱在傳福音上的事奉開始步入成熟,他對神賜給自己的這個異象更加清晰,也在神顯明的道路上更加努力奔跑,不隨從世界的潮流,不借助任何機構的勢力和才能,不接受任何從人手而來的好處。



第七章 第一節

我們和鄉村裡的弟兄姊妹們更深地打成一片,相忱外出時穿的是和他們完全一般的粗布褲褂,甚至學會了他們慣用的本地方言,還主動護送患急病的信徒去邢臺就醫。村口路邊,樹蔭底下,田邊地頭,都曾經是相忱和鄉親們一同聚會和交通的場所,大家就像對著自己的鄰舍那樣親熱地稱他作“福音他爹”。相忱每要離開一個地方,信徒們都會拉著他的手,依依不捨地說:“你下次再來的時候可要多呆上幾天啊,我們還有很多問題要問呢。”相忱不在家的時候,我就在這個小院子裡辦起了一所小小的學校,學生是幾位願意學習文化的姊妹和另外幾位鎮裡的婦女。上課使用的是《聖道初階》、《救主畫傳》之類的主日學課本,一方面教導她們識字,一方面也説明她們更加認識信仰。

從這時起,相忱要我和他一同從使徒行傳入手來查考聖經中為我們啟示的教會的藍圖。他在家的日子,我倆就每天一起研讀經文;他出門在外的時候,我們就各人按照計畫查經,待他回家再分享彼此的領受。相忱不顧在外帶領聚會的繁忙和路途的勞累,必定要抽空完成查經計畫,回來總先要問我:“你查到哪裡了?”也就在這時,“家庭聚會”成為相忱思想中所劃出的一個重要的“亮光”。

一九四五年二月,我在北皋順利生下我們的第三個孩子——福聲。眼前的生活繁忙而充實,我的心裡卻總有一絲揮之不去的牽掛,那就是在北平家裡的婆婆和外婆。自從公公去世後,婆婆屢次來信催促相忱回去。相忱當然堅持以福音的事工為重,還在回信中勸說母親要信主。我在心裡時常為此很過意不去,覺得按情理我們確實應當回去照顧這兩位無依無靠的老人,可當我看到相忱忙得幾乎天天都不著家的樣子,又覺得他的選擇是正確的,神的工作確實比家事更重要。這時相忱最為掛念的仍是母親得救的事,從他自己接受福音開始,相忱為母親的禱告已經整整有了十三個年頭。他是傳道人,在外面傳福音使別人的靈魂得救,而自己最愛的親人卻正在走向死亡的邊緣……

一九四五年五月間,相忱又收到外婆親筆寫來的一封快信,信中說:相忱的母親因患上嚴重的水臌症已經臥床不起,外婆自己年老體衰,小妹年幼,目前家裡亟需人照料,要求相忱務必儘快回來。相忱看過信後心中不免有些疑慮,他想:母親一向都極力反對自己到農村傳福音,自父親病逝後,更是不斷在來信中以各種理由催促他回去,這次會不會又是母親編出來的一個藉口要誆自己回去呢?為了弄清實情,相忱暫且沒有急於馬上給家裡覆信,而是先給在北平的王明道先生寫了一封信,直言託付王先生,說:“我家裡來信,說是我母親臥病在床,我也不知道是否真是實情,還是她們想讓我回去,所以不好答覆。希望您能派人去我家裡看一看,再寫信告訴我,我也好儘快做出決定。”信發出後不過幾天,王先生的回信就來了,他在信裡告訴相忱:他接信後立即派教會的同工去我們的家裡探望,看到婆婆確實臥病在床,而且病得很重,全身浮腫得非常厲害。王先生也認為眼前病重的老人和家中的生活實在是需要人來照料。

相忱馬上著手安排好這裡教會的各樣事工,隨即又托人帶信給在成安的尚志榮弟兄,得知消息的當天尚弟兄就從家裡趕來北皋。他見我們兩個人帶著三個小孩子,就主動替我抱著最小的福聲,一路把我們送進北平的家裡,自己才返回去。

我們走時僅僅帶上了不多一些隨身的衣物用品,而把更多的留在了北皋,因為相忱和我都想的是只在不久的將來便能夠再回到這裡,可我們當時誰都沒有想到這次的離開就成為我們在農村四年事奉的結束。只有在八年以後的一九五三年,相忱獨自一人重新來這裡走訪過一次,還特別為了紀念這次行程而撰寫了一篇文章《八年回憶》,可惜經歷過幾十年的變亂,這篇文章至今已經遺失了。再過幾年之後,這裡公開的聚會即被強行終止,教會的房屋也被沒收改成學校,但是在信徒們的家庭中重新建立起的聚會卻一直延續至今,許多當年那一代信徒的後代已經成為今天當地教會新一代的領袖。



第七章 第二節

我們全家六月初回到北平,看到婆婆終日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肚子脹得高高的,頭髮已經差不多全脫光了,原本一向清瘦的臉龐現在也因為浮腫顯得胖乎乎的,臉色蠟黃,甚至連眼珠都成為了蠟黃色。

相忱和我看著自己的親人竟病成這個樣子,心裡都非常難過,相忱強忍著眼淚在床邊安慰她,可是婆婆回答相忱說她已經感覺自己沒有希望了,不想去醫院,也不想請醫生了。最後,婆婆無力地轉動她那雙渾黃的眼珠,在淚水後面望著我們,滿懷哀怨地說:“都是你們……也不管家裡,就走了……”就哽咽著再也說不下去了。婆婆所說的確是實情,自從公公去世之後家裡就完全斷了收入,相忱在農村傳道又沒有薪水,四年間沒有給家裡寄過一文錢,等到我們回來時,家裡的生活已經難以為繼,住的地方也從原來的錫拉胡同十四號搬到了東城豬市大街的達升木場,所以婆婆患病後不僅沒有能力去醫院就診,而且連像樣一點的藥都沒吃過。

相忱思想起自己這些年都不曾照顧過母親,實在是虧欠了母親。雖然母親在病痛和窮乏中看似絕望了,自己又不名一文,可相忱相信他所依靠的是神永不改變的恩典,況且他親眼見證過這恩典在自己身上彰顯出何等豐盛而奇妙的大能。相忱和我一起在神面前迫切地禱告,祈求神醫治我們的母親的身體,更祈求神拯救我們的母親的生命。達升木場對面的路東不遠就有一所神召會的教堂,相忱每天都去那裡為母親禱告。教堂的姚志輝牧師和同工們很快發現相忱的身份,也知道了婆婆的景況,都加入到為婆婆的代禱中。有一位叫王哈拿的女傳道還同幾位熱心的姊妹到家裡來探望婆婆,以後她們就常來家裡和我一道禱告。

這時對於我們來說,不要說是給婆婆看病吃藥了,就連一家人的吃飯都成問題。結婚時家裡為我陪嫁的那七百塊銀元已經所剩不多,我從其中又取出幾塊來兌換了,甚至把在成安時學生送的那四匹土布都賣掉了,用所得的錢照著中醫的偏方買些豬腰子和杜仲,每天拿這兩樣東西一起煮水給婆婆喝,還再專買一點肉末或豬肝熬在稀飯裡給婆婆補養身體。我們當然也擔負不起為婆婆請醫生的出診費,有一位在同仁醫院作醫生的于弟兄聽說了情況,就主動每天來家裡免費為婆婆檢查病情,我常見他拿一條皮尺量婆婆的腹圍,有時也帶些藥給婆婆,從他臉上凝重的表情中,我看出婆婆的病勢恐怕是日漸沉重了。

婆婆臥病在床,一切生活都需要別人伺候,需要我天天在她身邊為她餵飯喂藥、端屎端尿,還要為她擦洗身子。婆婆過去常年拜佛,到這時床邊上不遠的地方還擺設著佛龕,我見她病懨懨地躺在那裡一個人不時地喃喃自語,就問她:“您還念啊?”婆婆費了很大力氣才轉過頭來看著我,有氣無力地說:“念不動啦,我沒勁兒……”可是從前婆婆甚至還誇口自己身上很有“佛力”,火紅的煤球都能用手從爐子裡拿出來,而且手還不受傷。這期間凡是到家裡來探望的弟兄姊妹都勸婆婆要相信主耶穌,可一說到這話上面婆婆就閉著眼睛一聲也不響,任人怎麼說她都不肯回答一個字。相忱和我看著這種情況,就愈加恒切地為母親禱告,祈求神親自在母親的心裡動工,做那人手所不能做成的工作,拿去母親心中那顆剛硬的石心,為她重新換上一顆柔軟的肉心。

一天傍晚,外婆忽然進來說她剛去喂婆婆吃藥的時候,婆婆說她吃過藥了,外婆問我們是不是剛剛給她喂過藥,相忱開始很詫異因為我們誰也沒有給她喂過什麼。我們趕快到婆婆床邊,眼見她很是安靜地躺著,才算放下心來。相忱俯身輕聲地問:“您剛才吃過藥了嗎?”婆婆睜開眼睛,答道:“是啊!剛有一個穿白大褂的,我不認識的人,給我一包藥吃,我就吃了。”“他給您吃的什麼藥啊?”“是一包黃色的藥面。”好像還怕我們不信似的,又說:“我真的已經吃過藥了,不用再吃了!”說完就閉上眼睛睡著了。相忱轉身對手裡還拿著藥的外婆說:“我媽不吃就算了。”然後就返身回到裡屋,跪在地上向神禱告:“神啊,感謝你在我們身上所做的這一切!剛才的事如果真是你施行的奇跡,就求你向我們顯明你的心意,好讓我們能更好地行,為你作見證。”我也用禱告在心裡向神默默地求問:“神啊,是你借著這個神跡讓婆婆親自體驗到你醫治的大能嗎?”

第二天,我再看見婆婆時覺察到她身上的浮腫似乎正在消退。下午于大夫來給婆婆做檢查,他照例用那條皮尺在婆婆的腹部反復地量了半天,終於抬起頭帶著滿臉的不解告訴相忱:今天婆婆的浮腫明顯比昨天好了不少!相忱聽罷立即開口歸榮耀於神,他對於弟兄講述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大家都同聲讚美神。

于弟兄走後,婆婆對我們說:“我吃了那藥面,心裡特別舒服,感覺肚子慢慢都軟了。我剛要睡著,我媽就叫我吃藥,我說剛有人給我吃過了,我不吃了。”又在驚喜中問相忱:“那個穿白大褂的就是天使吧?是耶穌派他來的吧?”從這天起,婆婆什麼藥都不吃了,但身體卻一天一天地好轉起來。我也學著從前大夫的樣子每天用皮尺給她量腹圍,結果發現婆婆原本脹大的肚子竟然很快地消去了,吃東西有胃口了,頭髮又長出來了,眼睛也重現出光澤和活力,沒過多久就可以自己扶著拐杖下床走路了。痊癒以後,她的全身都整整地脫掉了一層黃色的表皮。

婆婆所患的是黃疸性肝炎,並且已經引發了嚴重的肝腹水,這樣的情況放在今天都算得上是疑難病症,但在神醫治的手中,一夕之間即被化為無有!婆婆以後常對人作見證,說:“感謝神!我這病是神醫治的!我過去老不信有神,現在神就親自醫治我,讓我看到他的大能。我現在信了,再也不會去燒香念佛,拜那些假神了。”在相忱和我幫助下,婆婆親手把家裡那些曾被她頂禮膜拜的佛像通通打爛,扔進了垃圾箱。

身體康復以後,婆婆和外婆母女倆在豬市大街的神召會教堂由姚志輝牧師為她們施行洗禮;婆婆雖然身體還虛弱,但還是施行了浸洗,外婆年紀大了,用的是點水洗。神借著他的神跡醫治了婆婆的疾病,挽救她的身體脫離此時的死亡;更因著他的恩典赦免了罪人的過犯,賜給這蒙恩的人在基督裡領受永遠的生命。她對相忱說:“你講了那麼多年我都不信,現在才轉變過來,我要是早點信就好了!”老人在主裡異常地熱心,對來家裡的弟兄姊妹都是一味地款待,可在以前她對這些信主的人則是一概不加理睬。

一個已經在死亡路上的人,被神所醫治,被聖靈重生,在耶穌基督裡成為一個新造的人,一舉一動有了新生的樣式。婆婆羅孝純悔改信主以後,不僅熱心傳福音引人信主,而且自己的病蒙主醫治就從主領受了醫病的恩賜。我們搬到福音堂以後,附近有位信徒李太太因患阿米巴氏綜合症而長年腹瀉不止,醫院對此也束手無策,婆婆去為李太太按手禱告,她的腹瀉就止住了。

整整十三年,相忱都是在信心中向神禱告!他對神說:“主啊,你應許我們,‘當信主耶穌,你和你一家都必得救。’(徒16:31)主啊,我信你的應許,但我在這漫長的等待中信心正在漸漸微弱。主啊,我信!但是我的信心真是太小了!求你赦免我這小信的人,求你堅固我這弱小的信心,相信你必定施恩拯救我的全家。”

整整十三年,相忱都是在信心中向神仰望!相忱在禱告中,以淚水向神表達自己難以言表的感恩。十三年當中,他已經數不清自己曾經有多少次在神面前為了自己的家人流淚地禱告,祈求神拯救自己深愛的親人們;祈求神拆除自己和親人們之間因為信仰的緣故而有的那些隔閡;祈求神借著親人們的信主,為自己預備一個完全在主裡面成為合一的家庭;祈求神賜下他的愛,因為相忱相信唯有在神的愛裡才能醫治這個家庭中長久以來的種種裂痕和創傷。

整整十三年,相忱都是在信心中等待神成就他的應許!相忱對我說:他也曾在痛苦煩惱中求問神——為什麼神讓我遇到如此不理解我的父母?為什麼這逼迫竟是首先從自己家裡出來的?為什麼家裡原本就已淡漠的親情,不僅沒有因自己的信主而稍有彌合,反倒如同雪上加霜一般?

十三年的禱告,十三年的仰望,十三年的等待,今天終於有了結果。相忱明白了,他所經歷的這一切都有神的美意——親人們的逼迫是神許可的試煉,為的是要成就神對他無比的恩典,末後又要從他身上成就神對全家的恩典!



第七章 第三節

婆婆病癒以後,相忱開始籌畫儘快帶領全家重返遠在農村的禾場。婆婆重生得救後對福音也大有熱心,對相忱說:“有機會去,我和你們一起走!”但是外婆的情況就不一樣了,老人雖然從來不反對我們去農村傳福音,可她畢竟已經是八十多歲的年紀,身體也已衰弱了,就對相忱表示:“我那麼大的歲數了,還去農村幹嗎呀!要走你們先走吧。”外婆的這番話著實讓相忱感到為難,他知道年邁多病的外婆確實無力再承受這份奔波勞累,可我們在北平這裡再沒有其他的親屬,如果我們執意要走,就得把無依無靠的老人獨自撇下,這一點是相忱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這時家裡的狀況固然不允許我們馬上出走,外邊的局勢也在阻攔我們成行。日本戰敗投降後不久,國共兩方就在邯鄲周圍首先爆發出大規模的激烈衝突,隨後一直到一九四五年底的冬天,表面的戰鬥雖然暫時停歇下來,但是河北中南部一帶仍舊大大小小的摩擦對抗不斷,鐵路公路等各樣交通也時斷時續。一九四六年,國共和談最終陷於破裂,雙方相繼在各地展開連番的惡戰,執行“農村包圍城市”戰略的共產黨武裝拆毀了河北省內的大部分鐵路,而且不斷壓縮其對城市的包圍圈。

相忱仍然一如既往地渴望著重新回到他曾經熱切事奉的農村去,渴望著重新繼續他在那裡的傳道事工,最渴望的則是一家老小都能和他一起到農村去。相忱太想回農村去了,那段時間他時常既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我說話:“哎呀!什麼時候走呀!什麼時候走呀!”眼看著他那副心急火燎的樣子,我提醒他說:“禱告吧,神叫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吧!”相忱差不多每天都去豬市大街的神召會和那裡的同工一同禱告,我卻是因為要照顧家務,禱告多是在家裡;晚上等老人孩子都睡了,我們倆就能一起同心禱告。我在心裡默默地對著神說:“神啊,你若允許,就叫我們快走;你若不許,我們就等待神的時間。”神沒有按照我們心裡的意願回應我們在他面前的禱告,返回農村去的道路依舊不能暢通,況且即使交通恢復了,我們手頭的不多的那點錢也遠不夠全家人的路費。然而我在禱告中卻始終滿有平安,雖然心裡還不能明白,但我相信我們前面的道路是神已經為我們命定的。我看相忱還在時時為了不能馬上回農村的事情焦急,就再次提醒他,說:“神有神的時間,你這樣著急沒有用!”相忱聽懂了我話裡的意思,笑呵呵著沖我比劃一下胳膊,說:“沒有翅膀,有翅膀我飛回去啦!”在我們的心裡是同樣的無奈,農村那邊有那麼多的工作,我們想走卻走不了。其實當時無論相忱還是我都還不瞭解,由於共產黨已經開始在其所控制下的農村實施一整套包括“土地改革”和鄉村基層政權建設等在內的高壓政策,因此那裡已經不可能再如以往一樣的自由聚會和傳道了。

農村那邊一時回不去,留在北平的生活也是難上加難。達升木場是內外兩個大雜院,我們回來以前,婆婆已經在外院租下了這兩間破舊的小東房。兩間小房是裡外間,各自只有十余平米,擠住著我們全家八口人;外婆、婆婆和小妹住在外間,相忱和我帶著福音、安湖、福聲三個孩子住在里間。一九四六年,在這裡,我又懷了我們的第四個孩子。自從三年前公公去世,家裡就失去了固定的收入,加上民不聊生的戰亂年代,婆婆原來的二房東也做不下去了,就只好從錫拉胡同十四號搬到現在這裡,搬家的時候也沒有告訴我們,相忱和我是在回來時才知道了搬家的消息。我們回來一看,家裡原來的那些硬木傢俱都已不見了蹤影,代之的是一些普通的木質桌椅和木床;後來才聽說在那幾年裡,婆婆經常自己推著小獨輪車,把家裡的硬木傢俱還有其他能夠換錢的物品,一件件地運到附近隆福寺的地攤上出賣,以此來勉強度日。可是相忱在農村服事的這四年多裡也沒有薪水可以用來供養家裡的生活,甚至我們回來的時候也沒有帶回一點積蓄。

外婆年邁多病,婆婆身體也弱,一家老老小小需要吃飯;農村那邊卻又回不去……事奉和生活加在相忱和我身上的壓力是如此的沉重,倘若在心裡看不到希望,就足以使人灰心喪志,離開以前曾經所持守過的,去尋求另外的出路。

抗戰的勝利使北平城一掃在日本佔領時期的恐怖壓抑,久違的人們重新開始彼此走動聯絡,離家在外的人們也紛紛重新歸返故地。相忱的那位老同學陳業也從美國回來了,而且找到了我們在這個亂糟糟的大雜院裡的新家,當那雙鋥亮的皮鞋“咯噔、咯噔”地踏進門檻的時候,狹小的屋子裡立時彌漫了一股子嗆人的香水味。眼前的陳業,一身簇新筆挺的呢子大衣,頭髮齊整光亮地向後梳起,胳膊底下還夾著一個大皮包,只有在依舊白淨的面孔和那不變的伶俐中,才能看到當年的那個陳業的影子。他和以前一樣,客氣地稱我“大嫂”;和以前一樣,興高采烈地和相忱聊了大半天;雖然困難,我還是專門為客人加了幾道菜,有炒牛肉、燒茄子還有涼拌苤藍,他也和以前一樣毫不客氣地吃了個“風捲殘雲”。陳業自己說他這些年一直都在做著珠寶、古董生意,這次從美國回來就是為了要擴張他的業務;還說他剛在美國那邊新置了房產,臨走時還邀請相忱,說:“袁哥,你去美國可一定要抽空去我那兒看看啊!”我聽這位也曾立志為興旺主的福音而奉獻自己的門徒,今天口裡竟然再不說一句主的話,滔滔不絕就只剩下他自己的那一套“生意經”了。送走陳業,相忱一臉茫然地對我說:“他說的什麼,我都聽不懂!”

昔日同道摯友的歸來並沒有在相忱心裡激蕩起絲毫的波瀾,他還是每天在家裡安心讀經靈修和去神召會禱告;還是熱切以致略帶著焦急地期待早日重回鄉村裡的工廠;更是借著信心全無懼怕地持守著從前向主所立定的心志。

既然我們還要在北平呆上一段時間,我就得操心來安排家人的生活。因為我們的衣服大多沒有從北皋帶回來,這時相忱和孩子們都沒有了換洗的衣服,我就向婆婆要了一塊布料,在縫紉機上晝夜趕工給他們做了幾條西式褲子。我們六月份回來的時候,日本還沒有投降,北平還處在日本軍隊的佔領之下,人們賴以維生的糧食就只有所謂的“混合面”,其實還不如平時用來餵牲口的糠秕、麩子。我們的大兒子福音至今還能記得當年他們幾個孩子從這些“混合面”裡吃出滿嘴頭髮渣子的經歷。但即便是這樣的糧食也未必就可以買到,買糧的隊伍天天排成蜿蜒的長龍陣不說,還常常排到半截糧食就賣光了,現場的日本兵更是個個兇神惡煞,才七歲的福音有一次不小心排到了隊伍外邊,就被看守的日本兵不由分說地一腳踢進隊裡。光復以後的生活雖然大有好轉,但家裡人口多,平時最多吃的是白麵和玉米麵摻在一起的“兩樣面”,一碗白麵裡摻上兩碗玉米麵,有時是蒸成饅頭,有時是蒸絲糕,再熬上一鍋同是“兩樣面”的稀粥,就是一家老小的主食;下飯的菜不過就是用點菠菜之類的青菜煮上一鍋稀溜溜的菜湯了。雖說雞蛋在當時並不算貴,但我們也買不起太多,只能偶爾專買幾個給兩位老人。碗裡有什麼,相忱就一聲不吭地吃什麼,從來不挑,更不抱怨;全家人,上至外婆和婆婆,下到我和孩子們,都甘心願意跟隨相忱一同忍受窮乏的生活。我把連孩子在內每人每天的口糧都預先算計好定量,以免搞成“前鬆後緊”。福音他們三個也很懂事,都是給什麼吃什麼,從來不曾向我張口要過“好吃的”;我給三個孩子定的口糧都是一樣的份量,只有一次吃飯時,福音用眼睛比量著自己和弟弟妹妹碗裡的飯,向我要求:“我大,我要多吃點!”我告訴他,說:“都一樣!”就從我自己的碗裡分出一些給他,說:“把我的分給你點,快吃吧!”聽我這麼一說,福音趕緊埋下頭吃自己的飯,再不吭氣了。孩子們個個都很瘦,尤其是安湖,回北平以後我帶她回了一趟天津,已經四年多沒有見面的母親一看到我們娘倆又黑又瘦的樣子,就心疼得哭了:“怎麼那麼瘦,那麼黑呀!鄉下吃得不好吧?沒有錢吧?”又拉著我和小安湖一個勁兒地問我們這些年都是怎麼過來的,邊問邊止不住地掉眼淚,我在一旁也陪著落淚了。這時我才知道,父親已經于一年多前因病去世了,時間正好就是我在河北夢見父親對我說話的那一天,母親說父親臨終前最掛念的就是我。因為惦記著婆婆和相忱他們,我只在娘家住了兩天,臨走前母親哭著送我,又把一包錢塞進我的手裡,我知道父親去世後家裡生活也不寬裕,弟妹又多,母親自己也很困難卻在盡力地幫助我們。除了母親的一點資助以外,全家的生活來源就靠相忱在外做一些兼職的翻譯工作,這份微薄不定的收入竟然足夠我們一家老小七八口人的日用飲食,還有房租、水電等等開銷,遇到不夠的時候我就拿出從娘家帶回來的錢貼補。每當我計算家裡的費用時,我明白我正在數算著的是神的恩典!我在眼淚中向神感恩,慈愛的神啊,你賜給的夠我們用!

豬市大街的神召會教堂知道相忱是一名傳道人,而且在農村事奉過多年,姚志輝牧師就邀請相忱主日在那裡講道,神召會的《信勝月刊》也向他提出約稿,相忱經過考慮都接受了。這樣,從一九四五年六月到當年的冬天,相忱就一邊等待著重回農村,一邊在神召會聚會和講道,同時為《信勝月刊》撰寫和翻譯一些稿件。相忱的同工姚志輝牧師,在一九五五年時與相忱同樣是為信仰的緣故被捕,家人也與他“劃清界限”,結果姚牧師在獄中因凍餓交迫而為主殉道。另一位曾到家裡和我一同為婆婆禱告的女傳道王哈拿姊妹,在文革當中,因不願忍受被當眾“批鬥”和打罵的人格侮辱,含恨自盡了。

就在我們住的達升木場對面還有一個“救世軍”的會堂,一九三〇年代,宋尚節博士曾在這裡開過佈道會。“救世軍”在傳道時,都穿著統一的制服,演奏西式軍樂;受洗時也不使用教會通常的洗禮方式,而是排好隊,用“救世軍”的軍旗在大家頭頂上揮過就當作是完成受洗了。

一九四六年初的一天,相忱從神召會禱告回來,告訴我說:剛才在神召會有一位中文名字叫作冉約翰的丹麥籍的年輕人,主動向他表示願意推薦他到軍調部去作翻譯。相忱提到的這位冉約翰,我以前在神召會也曾經多次見過,他的父親就是神召會的傳道人,早年來華傳道,冉約翰本人就出生在中國,因而能講一口地道的北京話。冉約翰所說的“軍調部”就是軍事協調處執行部的簡稱,是由國共和美國三方代表組成的,專門負責調停當時國共雙方武裝衝突的機構,地點就設在距離豬市大街不遠的北平協和醫院。抗戰勝利以後,隨著中國對外交流的急劇增加,各方面對於翻譯人才的需求量大增,剛成立不久的軍調部就更需要高水準的中英文翻譯,在那裡工作不僅待遇好,而且有很好的個人發展前途,故而當時在軍調部裡擔任翻譯的很多都是一時的精英人物。冉約翰本人正在軍調部當翻譯,平時常到豬市大街的神召會來參加主日的聚會和禱告,他聽過相忱的講道,對相忱的印象很不錯,又聽教會的人說起相忱的英文相當不錯,而此時家裡的生活正遇到困難,就把軍調部正在招收翻譯的消息通報給相忱,並且反復強調在軍調部作翻譯的待遇相當優厚,還說他自己願意充當相忱的推薦人。

講過這些,相忱平靜地對我說:“我以後不再做任何全職的屬世上的工作!有機會也不做!”我也同樣平靜地回答他:“我極力地支持你!你專心以祈禱傳道為事,家裡的事情你什麼都別管。”記得還是在我們婚禮後的第二天,相忱就鄭重地對我說過同樣的話:“我以後不再做任何全職的屬世上的工作了!”我當時用的也是和今天完全一樣的話來回答他:“我極力地支持你!你專心以祈禱傳道為事,家裡的事情你什麼都別管。”相忱和我,在我們結婚時憑著神加給我們的信心,共同立下這樣的心志;此時,我們還是憑著神加給我們的信心,忠誠持守這樣的心志;一直貫徹于我們畢生的事奉中間。

我很願意,憑著神加給我們的信心,用這話勸勉年輕的傳道人:你為主做工,主必定負你完全的責任!不要為生活憂慮,傳道人沒有挨餓的。

相忱說他當下就是這樣的答覆了冉約翰:我是傳福音的,這就是我的工作,我不會再考慮做其他全職的屬世上的工作。冉約翰聽了後很是欽佩相忱的心志,就又問他是否願意在不妨礙傳福音的同時,做一些兼職的工作以幫助維持生活。冉約翰告訴相忱:他以第三國代表的身份暫時接管了一座戰前原屬美國人的學校,並且已經把它改裝成臨時的旅館,專門接待來往北平的外國人,地點就在東四,目前這所旅館的生意雖然不錯,但冉約翰自己在軍調部那邊的工作很忙,抽不出時間來打理他的旅館,就想物色一個可靠合適的人去幫他打理。相忱考慮了一下就提出:自己可以去,但每天只能去半天,因為下午他經常還要出去帶領聚會和個人靈修。冉約翰爽快地答應了相忱的條件,安排相忱每天上午在旅館為來住宿的客人登記和收賬,還特別告訴相忱如果沒有客人的時候,他可以自己在那裡靈修。第二天,相忱就去旅館上班,每天上午半天在那裡邊工作邊靈修,吃過午飯就回來。

在旅館工作後不久,相忱就在那裡認識了一位元屬於挪威神召會的蘇朝生牧師。蘇牧師是在河北省北部的新保安一帶傳道,這次來北平是為了治療牙疾,就住在相忱工作的那所旅館裡。開始他和相忱互相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後來蘇牧師出入時發現相忱經常在工余閱讀英文聖經和其他的屬靈文章,就主動來和相忱交通,才發現原來彼此竟然都是傳道人,而且都有著在農村事奉的經歷。

和蘇牧師相熟後,相忱就對我說他下午也不回來了,要在蘇牧師那裡幫他編譯一些讚美詩。原來,蘇牧師有一本“耶穌家庭”編寫出版的詩歌集,他聽人家唱過,很喜歡其中的歌曲,但因為集子中的曲譜都是用簡譜來標記的,而蘇牧師又不識簡譜,想學著唱一唱都沒辦法。當蘇牧師得知相忱不僅英文水準高,而且通識簡譜和五線譜,簡直高興壞了,就請求相忱幫他把這本詩歌集中他喜歡的歌曲轉譯成五線譜。於是,相忱中午下班以後就在蘇牧師的房間裡和他一起編譯詩歌集。相忱一直都記得他那時翻譯的第一首詩歌就是《詩篇》第二十三篇——《耶和華是我的牧者》。

隨著兩個人更為深入的交通,相忱和蘇朝生牧師開始更多地瞭解到對方的信仰和事工的情況,相近的經歷更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兩個人在一起暢談各自事工中的得失,也更多地談到了如何在目前的情況下,更好地開展工作的一些想法。在交通中,蘇牧師對相忱說起他自己有感動,要在北平開展事工,詢問相忱對此有什麼想法。相忱回答蘇牧師,說:“北平已經有許多傳道人,這裡不需要我們了。我這次回來是因為母親生病,我將來還要回農村去,中國有百分之八十的人口在農村,但農村的教會太少,傳道人也少,我的呼召是在農村。農村的生活雖然苦,但做神的工作卻是甘甜的。等過一陣時間我母親的身體穩定以後,局勢稍微好轉一些,我就帶著全家老小一起到農村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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