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極度低落,百無聊賴之際,隨手拆開教會提前送給兒子的聖誕禮包,掏出裡面的一張紅色小紙條,打開一看:
“我耶和華憑公義召你,必攙扶你的手,保守你,使你作眾民的中保,作外邦人的光。”(以賽亞書42:6)
仿佛被一記重錘敲擊在心上,我被主擊打醒了。我一下子徹底清醒過來,我到底緣何至此,若因著人,我實在不會選擇這條道路,但主在我身上有美好的旨意,為著主,不要說三五個月,就是十年八載,我也應該憑著主加給我的力量,繼續忍耐等候下去。因為祂說過,祂“必攙扶我的手”,我相信這是真實的。
流掉還是留下?
2003年9月初的一天,我滿懷震驚地坐在醫院昏暗的走廊裡。B超結果顯示,我懷孕了!
無法訴說當時極為複雜的心情。身為基督徒,我很清楚生命是神所賜的,誰能像世人一樣輕言墮胎?可是從我記事起,國家的“計劃生育”政策(只准生一個孩子)便已深入人心,我多少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早就暗想,有機會領養一個孩子,以減輕社會負擔,為國家做點貢獻。我和丈夫已有一個兩歲多可愛的男孩兒,我們決無違背國家政策之意。
醫生徵求我的意見:流掉還是留下?我說考慮兩天再做決定。
接下來的近兩個月時間,是我信主以來最為掙扎難過的一段日子。主日的敬拜,我根本不清楚臺上張弟兄在講什麼,因為我和丈夫私下已商量妥,下午就去做手術。心中有個小小的聲音在說,上午還在聽神的道,下午就要悄無聲息地去殺人!
一個人走在往醫院的路上,我心中極不平安:神啊,我明知有你,並有你的命令,我怎敢擅自作主,像別的女人一般輕鬆地除掉這個嬰孩呢?我不得不撥通了張弟兄的電話,向他說明了情況。我需要緩解,需要話語的指點。張弟兄在電話中急迫地告誡我,不要這樣草率地做決定。他舉例說摩西和耶穌一出生就成為被人類追殺的對象。世界不要他們活;然而神的大能庇護他們,並且大大地使用他們!他的話給我惶亂不安的心一絲慰藉,我決定暫時不去做這個手術。
但我當時的信心是相當軟弱、動搖不定的。所以在教會,除了傳道人夫婦,我沒有告訴第三個人。就是為了一旦自己迫於壓力,無法堅持下去,選擇流產,罪全歸在我一人身上,知道的人當然越少越好。我想神的忿怒就讓我一人承擔。殊不知我告訴了這對夫婦,他們便與我有分,因此他們借著神的話多次勸導我們夫妻二人。我設想過很多次,手術是最簡單的解決問題的辦法,不過個把小時,但之後的懊悔將會伴隨我終生!我很清楚這樣做的後果嚴重,我知道神在這個孩子身上將有大作為,可我又非常軟弱,需要幫助!
我所就職的學校裡,女同事看到我整天氣定神閑的樣子,都不禁為我著急。她們認為這種事情對女人來講是一個唯恐避之不及的大麻煩,應該越快解決越好。一位老師告訴我,她的兒子其實是五六個孩子中唯一得見天日的一個。校醫說小東西還沒長胚芽,不算什麼,快做掉吧!我聽了這些話,只有不寒而慄的感覺。我解釋說,我的上帝要求我這麼做,對我來講,讓這小生命在我肚子裡多活一天是一天,這樣我才能安然。除非外力強迫,我絕不能擅自傷害他(她)。
約在九月下旬,我把此事告訴了母親,本想從她那裡獲得一些幫助。因為丈夫強烈反對,認為我欲留下孩子的想法,無論就家庭經濟還是國家政策這方面來講,都是天方夜譚。母親比我早信主半年。但沒想到,她卻以為聖經上並沒有寫明墮掉胎兒就是殺人。在國家政策的大環境下,誰敢和政府對著幹?十一前後她告知了我父親。還勸告我要趁早解決,不要有意拖延。
父親不信主,雖然算是個事業有成、有點兒社會地位的人,但在年輕時因家庭背景、社會動盪變革的緣故飽受心靈抑鬱之苦,年歲大了更是看透了一切,哪裡還有什麼激進冒險與主流社會相違背的念頭?早年他就對母親講過,中國人不信上帝,也就沒有凝聚力,人心渙散,國家不良。我和母親信主後,他又絕不肯認自己的罪。他有個壞習慣,從不和我溝通有關我的任何問題,把對我的不滿怨氣都撒在母親頭上。夾在中間的母親左右為難,就拉著父親到了街道辦事處,去舉報他們的女兒懷第二胎的事。想法就是,既然家庭管不了,那就讓政府去管。
於是,我就開始了不斷地被計劃生育工作人員說教的日子。我執拗地告訴他們,他們認為那還不是生命的小東西,對我就是生命。我曾經非常反感二胎,尤其是對弟兄姊妹,國家負擔如此沉重,應該去領養兒童,為國家減輕包袱才是。但這事發生在我身上,我才意識到,原來生命高於一切!一位弟兄特意從北京趕來,以他們夫妻為了計畫外第二個孩子的孕育、出生的見證,為我打開了這個結。他說人口問題是國家的負擔,同樣也可以化為對國家的祝福。論人口密度,也許我們還不及日本、韓國、新加坡、歐洲等國家和地區,有些國家資源還相當匱乏。就是香港小小的彈丸之地,除了天然的深水港優勢外,就剩下人口稠密了,但這些國家和地區的經濟發達卻是有目共睹的。中國人口眾多確實是國家頭疼的一件大事。但從另一方面來看,這也正是世界最大的勞動力市場和最大的消費者群體,人口問題是福是禍,實在是取決於決策者的決策。簡單地說,就像一個家庭內部一樣,日子過得不好,父母就殺死一個孩子,還過不好,就再殺死一個。這顯然是違法。但殺死那看不見的胎兒就合法嗎?人們全然不問自己的良心,只要我活著過得好就行了。女人不想要孩子就把他像對待腫瘤一樣切掉;夫妻想要孩子了呢,就對著他們曾視為“腫瘤”的胚胎進行什麼“胎教”。這是什麼邏輯?一切都只從有利於自己的角度出發,這就是只為眼前所能見的利益活著,才不去考慮將來所謂的“永恆”,這就是人類自私罪惡的本性。
這位弟兄說既然這件事已是天下盡人皆知,我們最好做好“隨時逃亡”的準備。他臨別前為我們禱告時,丈夫預感到我們的前景,想到自己在部隊奮鬥十年,轉業到地方後所努力換來的一切,都要為這個尚不知如何的小生命拋棄掉,他不禁痛哭失聲。
我也不願意用撒謊的方式辦到二胎指標,說什麼夫妻一方或長子有殘疾,我想這是給自己和家庭招來咒詛的事。違反計劃生育政策,會牽連自己的工作單位而被單位開除;我和丈夫的辭職是勢在必行。傳道人夫婦為我們提供了或這或那幾個地方,北京的弟兄甚至提出去國外避難。我對這些並無感動。我想我們不是留學、經商、勞務輸出或者移民,只不過是為了留住一個小生命,如果我不能把他(她)生在自己的國家,我不知道這是我個人的悲哀,還是我的祖國的悲哀?
在辦事處和父母不斷施加壓力的同時,信心搖擺不定的丈夫也指責我做事太絕對,而我的母親也一道批評我像“法XX”。我反駁家人,法X功要人剖腹、自焚、自殺還要殺人,我卻是要人活!我禱告,等待神的聲音。03年10月30日早晨,經過一夜的爭執,我和丈夫的心情都非常糟糕。就在兩人都要走出家門去工作的那一刻,我抱住丈夫向他說對不起。我再三強調,如果前面是懸崖,那我們就跳罷,不如此,我們怎會知道神的手在哪裡托住我們呢?我告訴他,我已經禱告,求神就在今天,10月30日,告訴我們應該去哪裡躲避,好平安生下這個孩子,求祂一定就在今天給我們答案。我們不得已都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準備。
午飯時,在學校接到張弟兄的電話,要我馬上趕到郭姊妹家中。打的過去時,發現幾位主要同工都在,丈夫也先我到達。張弟兄問我對去向有何打算,我說自己沒有想法,求神今天給我們答案。他說,那好,你們去卞縣吧!
當天下午,我向校長辭職。晚上,再次來到姊妹家裡,參加最後一次主日學老師的培訓。王姊妹不無驚奇地把聖經遞給我說,今天的經文怎麼是給你準備的呢?原來是“耶和華對亞伯拉罕說:‘你要離開本地、本族、父家,往我所要指示你的地去……’(創世記12:1-3)從那時起後面的八個月,神的話就這樣一直不斷地供應我。
課程結束時,姊妹們把一個紙包遞到我手上說:“這些錢,你不要問是誰的。你們兩人以前工作都那麼忙,以後出去了,就當作旅遊度假,好好休息,一家人享受一下生活。”
與此同時,丈夫也把辭職報告悄悄壓在辦公室的抽屜裡,去幼稚園接了兒子,帶到我父母家讓他們看看,一語雙關地對父親說:“爸,我想辭職,自己出去闖蕩一下。”
一夜難眠,清晨5點多,我們就把兒子從睡夢中拉起來,匆匆地洗漱好,為父母留了一封短信,背上兩三個行囊趕往長途汽車站。張弟兄早已急切地等候在那裡,把我們塞上了開往卞縣的高速客車,他才放心地松了口氣。手裡捏著一個電話號碼,就在雲霧漸起的公路上投奔了那上帝預備的地方。
暗中的寶物
換了兩次車後,一位老弟兄把我們帶到了一個家庭聚會點。聚會結束後,一位姊妹找上我們來說,今晚我們就住他們家。抱著我們的行李,他們邊在前領路,邊和我們聊天,我們才得知,他們搬來這個租住的家不過二十四個小時。孫姊妹激動地說,他們原本打算春節後才從鄉下搬往縣城,誰知最近她家張弟兄執意要快來,說主日學老師、教會同工往來住宿接待方便一些,就以很快的速度租了民房搬過來。直到當天中午,他們接到電話,說有一對外地夫婦為了躲避計劃生育的緣故要來這裡,請他們安排長期住宿。孫姊妹才恍然大悟,聖靈一直催逼著她的丈夫快來,是要為我們預備地方哪。後來我為當地約三十位主日學老師作見證時,特別提到這件事,有些老師感歎道,無巧不巧,真像是小說中的情節呀。我想是啊,這是上帝親手寫成的小說!
進了房間,沙發上是他們還未拆包的行李,孫姊妹從中拽出一個毛茸茸的玩具大灰兔來,遞給了我的兒子。我更是稀奇了,為什麼呢?他們有一個九歲的男孩,已不喜歡這種小孩子的玩具,並且孩子暫時沒有跟過來,怎麼玩具會先行一步呢?我們呢,在兒子三歲生日的第三天,就急匆匆地出走,唯一的遺憾,就是覺得他也要跟著父母過顛沛流離的生活,甚至連一件玩具都沒有帶給他,我為此還有些自責。孫姊妹解釋說,家裡姊妹幫她打包時非把這個小兔塞了進去不可。天哪,我的上帝!祂真是太清楚我的心思意念,甚至我們還沒有為此禱告,祂就開始顧念那在軟弱中奔忙、極其需要幫助的人們。之後的兩個月裡,所有我們的需要,主都知道並且看顧。前一天晚上我還在想,冬天到了,我的體形要變,出門在外經濟上能省則省,添新衣服值不值得呢?第二天一早王姊妹就抱著一大包禦寒的衣物送來。離家匆忙,我喜歡用的鋼筆丟在家中,正在猶豫買不買,一位姊妹悄悄遞給我一支,說是有人奉獻給主日學老師的。主日學老師培訓,一口氣上課到下午兩點才吃午飯,懷孕的我好想吃一頓水餃啊,開門一看,外面服事的弟兄姊妹已把一盤盤冒著熱氣的餃子端上了桌。
我們在弟兄姊妹的家中安頓下來,一間臥室,還有兒子睡覺的單人床。弟兄姊妹還為我們添置了二手衣櫃、書櫃。因為他們在老家的事務還需要處理,所以二人經常回去,這樣我們仿佛成了這個寬敞的四合院的主人。有規律地讀經、禱告、聚會、看福音光碟,和這裡弟兄姊妹交通,我們兩人的靈性都大大地增長。我帶主日學的學生,丈夫還和房東夫妻二人一道去參加了弟兄姊妹舉辦的聖誕崇拜會,他在那裡看到了一兩千人的聚集、聖靈的充滿,內心受到了很大激勵。這段安靜的日子特別給丈夫帶來了一些關於生命意義的思考,那是在原來兩點一線單調乏味的生活中,他從來不會思想的問題。他的母親雖然早在二十年前就接受了主,但並未給兒女們帶來太多的影響。1990年他進入部隊那相對更加封閉的環境,從新兵熬到入黨提幹,手裡沒有聖經,更不可能去參加地方聚會,除了十誡和主禱文外,他什麼也不會背。上帝親自為我們牽線後,他的信仰生活才漸入正軌,但即便轉業到地方,其實在他的內心深處,信仰還未牢固地紮根結實。每次禮拜結束後,他總覺得我與人交通是浪費時間,恨不得拔腿就走。信基督是不錯,僅此而已,他的屬靈生命過去一直處於休眠狀態。
誰知上帝用這樣一個人生大事件拽著他和我一起大踏步地向前走。由於沿線一路都是弟兄接待,他們臉上那難以掩飾的喜樂,貧寒日子中仍無怨無悔地期盼,奔波身影下抑制不住的熱情,使丈夫深深地受到震憾,他體會最多的就是“愛”。這是一群與我們毫無血緣關係、素昧平生的弟兄姊妹,知道我們為主的緣故投奔這裡,他們便無條件地接納我們,給我們吃喝,給我們穿用,給我們住行,他們為我們所做的一切,實在是像主耶穌所說的,是做在了主身上。
丈夫真正的變化始于兒子的支氣管肺炎得醫治。11月下旬,咳嗽嚴重的兒子不得已輸上了液,我從縣中醫院騎車回家,心裡很難過,我想:主啊,家鄉的弟兄姊妹給我們經濟上的幫助,難道是為讓我們填給醫院這個無底洞嗎?恰逢冬雨綿綿,張弟兄一家又不在,我和丈夫在寒冷的房間裡聽著隔壁床上傳來的陣陣咳聲,心如刀絞,無所適從。我心裡默默地祈求,覺得我們好孤獨無助。就在此刻,外面響起了敲門聲。原來是兩位主日學的教師,尹蔡二位姊妹,雨水滲透兩人的雨衣,打濕了羽絨服的肩頭背後。尹姐說,忙完了上午的事工,她的心裡就總惦記著那對外地小夫妻,就拉上蔡姐過來看看。我心裡實在清楚,她們是上天派來的使者,神實在體察我們的苦情。二人坐定,問明孩子的情況,安慰我們說,無論何事,神都有祂自己的美意。神既然把我們千里迢迢地帶出來,就一定會保全我們,要我們經歷祂的同在。她們要我們把孩子從心頭肉的位置,拿下來放在旁邊與我們同等的地位。神比我們這肉身父母更關心祂自己兒女的健康。不要再有那種恨不能代替他生病的想法,不要再半信半疑地湊在他的胸前聽氣管裡的聲音,只要信,信他更是主的孩子,信主必醫治他。
兒子好了沒幾天,不久再犯,病情反復拖拉了一個多月。我和丈夫心裡左右為難,不過這一次我自己確實學會了把孩子放到一邊,不再自己背著擔著。我們現在要經歷信心的成長,上次在最軟弱最需要幫助時上帝差人來,但這次上帝不要我們再依靠任何人,學會單單依靠祂。於是我和丈夫在1月4日的寒冷的夜間爬起來,在兒子每隔幾秒鐘咳嗽一通的頻率伴奏下,開始了我們無助、認罪、悔改、交托、感恩的禱告,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都很疲勞,於是我們躺下繼續聽兒子的咳嗽聲。奇妙,太奇妙,他竟然平靜地沒有一絲聲響。我們驚訝,這竟然是真的,主真地醫治他。真令人難以置信,可是又不能不信,這就是祂在兒子身上成就的大作為!丈夫不能自已,天還未亮,他就到廚房“向耶和華唱新歌”去了,後來他對我說,他唱《除你以外》時已是泣不成聲,幾乎不能完成。
春節過後我們也不返回自己的家,於是有人風傳我們中了五百萬。丈夫開始極力地向同學、朋友、戰友傳福音,同時也在家裡努力更正母親那閉塞無知、只求賜福不要耶穌的所謂信仰。是神給了他屬靈的分辨能力,他的的確確像是換了個人。
記得04年春節這天夜裡,我望著窗外星星點點的深藍色的天空,內心開始隱隱擔憂,孩子約在5月初出生,我們可能於6月回到北方自己的家。回去之後,我嘛,還好說,自然是要帶孩子一段時間,丈夫呢?他能做什麼,他應該做什麼才能維持我們家庭的生計呢?憂慮的開始,就是對神的小信甚至是不信的開始,而只有一步之遙,就是對未來無把握的深深的恐懼。
04年3月6日,我讀到撒迦利亞書第9章12節,突然間仿佛看到,在我面前不遠有一面牆,一張白紙告示貼在上面,就是這句話:“你們這被囚而有指望的人,都要轉回保障。我今日說明,我必加倍賜福給你們。”是啊,我們就是因為孩子不能返回家園,暫時被囚禁在這裡的人,要投靠我們的保障耶穌。上帝使我看到多年來祂親自帶領的一幕又一幕的恩典劇,我為自己信心的飄搖很愧疚。
2004年5月1日上年10點20分女兒出生,身高比哥哥出生時長2釐米、體重比哥哥多四兩,且不像哥哥當年黃疸反應厲害到需輸液的地步。7月中旬,我們被告知要進行政策性罰款。9月15日,我們為女兒的出生交上這筆錢。而神已經使母親在6月19日,我們回來的前五天就預備好了,居然就是我後來禱告祈求的那樣,剛剛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耳聞目睹各地教會為我們所做的這一切,母親這一次心甘情願地用這些錢換來了她外孫女的存活。
轉眼女兒已近一歲半,長得活潑可愛。丈夫每次抱著她逗她玩,都覺得失去他曾引以為榮的那一切是值得的。他也常對人說,這不就是中了五百萬嗎?今年7月31晚,孩子們都睡去後,丈夫攤開我的聖經來讀,我掃了一眼,發現紅筆劃線部分,就讀了起來:“我要將暗中的寶物和隱密的財寶賜給你,使你知道提名召你的,就是我耶和華以色列的神。”(以賽亞書45:3)那是非典時我讀到的段落。當時我有些不解,對我來說,什麼是寶物呢?錢嗎?我一直不看重,那麼我的珍寶到底是什麼呢?近兩年後我才明白女兒本身就是神所給予我的最好的寶物。我也記起來,出走前夜我曾說,這個孩子就叫“珍寶”吧。麗英姊妹笑著說,你就那麼確信是個女孩兒啊。我並沒有考慮孩子的性別,只是覺得,若不是因為神,他(她)不會被留下,他(她)的生命豈不是太寶貝嗎?
我們相信,主是那能在曠野開道路的神。因為我們經歷太多的恩典,所以靠著祂的話也就不再害怕。回來的這一年多,我們仿佛被日漸剝奪殆盡,我們知道神把原來那一切物質上的祝福拿去,是要看我們只剩下一顆心時,對祂是牢騷滿腹、灰心絕望,還是依然單單憑著“信”,對祂的話毫不懷疑,堅定跟隨。祂檢驗我們口口聲聲信祂的真正動機,直到我們經歷過一無所有,信心仍不更改,祂才會重新賜福我們,重用我們。
我們的故事似乎並沒有結束,上帝應許所賜“加倍的福”我們還沒有領受,我也沒能給大家帶來花好月圓的結局。但我希望弟兄姊妹們明白的是,主說:“若有人要跟從我,就當舍己,天天背起他的十字架來跟從我。因為凡要救自己生命的,必喪掉生命,凡為我喪掉生命的,必救了生命。”(路加福音9:23)我們追隨主時,一定會付代價,這幾乎是基督徒的責任,也是我們得享永恆生命的標誌。
原文出處:主必攙扶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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